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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嘉庆年间,有个青平村,这倒不是说这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相反的,这里土地相当贫瘠。
务农的人忙活了一年下来,还没当乞丐挣得多,于是,村里有些人就选择了去别处当乞丐。
这刘大柱也是其中一个。
说起刘大柱,任谁都要拍着大腿说一句可怜。他家原本是在村子里务农,本来就贫寒,可偏偏父亲还酗酒,连买种子的钱都敢拿去喝酒,这么一来,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母亲本是个能干的女人,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家务农务全都做还任劳任怨,可是,种子钱没了。这让母亲很是心寒,嫁给这样的男人,倒不如自己过活来的痛快。
一不做二不休,母亲离家出走了,临走前,她蹲下来托着小刘大柱的脸,说等自己在京城安顿好了就来接他。
可刘大柱从八岁等到十五岁,除却忙活着种地,一有空就守在门口,也没等来母亲接他。也就在十五岁那年,父亲因为酗酒过度不在人世。
处理好一切,刘大柱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村子去寻母,也寻出路。
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村里人给出了建议,做乞丐,并告诉他行乞应该带的东西。
接着,刘大柱就启程了。临走带的东西不到两天就吃完了,即使饿了一天,但他就是不愿意去说出那句:求求你给点吃的吧。
他想了一个办法,用力气换饭吃。看着谁家需要搬东西就去搬,或是去店铺商量打杂能不能管饭吃。
因为肯卖力气,人也算机灵,刘大柱算是没再饿着,也顺利到了京城。
可京城那么大,去哪找母亲呢?刘大柱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倒是能让他在店里打杂,给他饭吃的饭店掌柜有了个想法。
他和刘大柱商量,让刘大柱做店里的小二,管吃住。而刘大柱寻母一事,倒也不会就此打住。
这饭店地处中心,但凡谁赶个集市买些东西,都一定会经过这里,只要多多留意,必能找到刘大柱的母亲。
一直乞讨当然也不是个办法,刘大柱想了一想,就在此安顿了下来。
因为踏实能干,人又实诚,刘大柱慢慢地从打杂送菜地变成了做菜的,习得了一手好厨艺。一闲下来,他就会往门外看看,可是,一直没见母亲身影。
即使是在热闹繁华的京城,也还是会有乞丐,最常见的就是那些行动迟缓的老人。
他们做不了什么活,只能在店门口停住,可怜巴巴地问能不能给点吃的。
最常出现的是一个老太太,她似乎就住在附近,每当刘大柱闲下来张望时,总是能看到她在佝偻着腰乞讨,碗里手里总是空的。
刘大柱心有余而力不足,苦思冥想怎么帮帮这可怜的老人。
免费做给她吃必然是不被允许的,饭店刚开张也没有盈利。不过,把自己的饭分给她总是可以的。
于是刘大柱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以要找母亲为由去外面吃,然后跟她分享。
掌柜只知道他思母心切,并且饭量也有增多,但也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饭店外面的一处墙角就成了刘大柱和老太太的吃饭处,每天老太太都会准时等在那里,两人一起享受饭菜。
慢慢地,两人开始熟悉,这老太太原来是有住处的,她已经在一个茅草屋里住了好几年。
原先家里条件是不错的,奈何独子好赌成性掏空了家底,值钱的东西没了,老头子也因此一病不起死了。
终于,刘大柱十八岁了,可是母亲还是没有找到,突然有一天,掌柜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自己去城北时,看到有个人像极了他口中描述的母亲,面容也和他有些相似。
刘大柱开心极了,缠着掌柜问东问西,掌柜答应等晚上带他去。
当天吃饭时,老太太说自己的儿子改邪归正,在桂城做生意挣了大钱,来信说要接她过好日子。
刘大柱也赶紧把寻到母的好消息告诉了老太太。
本以为老太太也会为自己开心,可没想到,老太太突然变得一脸严肃。
饭只吃了一点点,就开始在地上用手指画着什么。刘大柱看了好一会,还是看不懂,索性大口吃饭。
待他准备进去时,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他,郑重地嘱咐:遇到红绳,切莫触碰,有事可去后门。
刘大柱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了下来。
一整个下午,刘大柱没有再张望,一心想着母亲见到自己时的光景,不知不觉地露出了微笑。
掌柜倒也说话算话,果真带他去了城北,进了一处宅子里。
刘大柱暗喜于母亲能住上这么好的宅子,丝毫没怀疑掌柜为何会有母亲宅子的钥匙。
掌柜带着刘大柱进了大门后,又把他推进了一个门内,说他母亲就在里面。然后就离开了。
刘大柱环顾四周,果然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床前,双手被红线反绑着。
看那手,明显是一双女孩子的手。他感觉自己被骗了,想出去找掌柜理论。
这时那女孩开口请求他帮忙解开绳子,并诉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凄惨。
刘大柱听得差点落泪,双腿不受控制般走向那女孩,正要去解红线,刘大柱突然想到了老太太说的话,连连后退。
女孩一看他这般,更是软硬兼施,甚至开始不停找机会用红线蹭刘大柱。
刘大柱此时已经恢复了清醒,他一看女孩这样,更坚定了不能碰红线的决心,开始找机会逃走。
终于,他在虚晃了一招后,成功出了门。女孩倒是没有再追。
刘大柱一口气跑到了住处,静下来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去找掌柜理论。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掌柜的声音。而且,刚好提到了刘大柱的名字。
刘大柱仔细地听着,弄清了来龙去脉。原来,那个女孩是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时正值豆蔻年华。
前几日托梦给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掌柜,说想找人共赴*泉,好在阴间有个伴。
而年龄什么都合适,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的人选自然是刘大柱。
掌柜还请女儿放心,说这刘大柱很是善良,肯定会帮她解开红线,这红线一碰,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就等着明天给他收尸。
这下,真相大白了,刘大柱悄悄离开,回到住处左思右想,认为还是离开这里为妙。
于是他匆匆打包了行李,来到了老太太说的地方。
然而,这里并没有老太太,也不是茅草房。里面住着的是城西酒馆的掌柜。
酒掌柜慈眉善目,确认了是刘大柱后,拿出了一袋子的银两,说是有对母子让他帮忙转交给刘大柱。
接着酒掌柜又问他要不要来自己酒馆,刘大柱欣喜答应。
刘大柱在酒馆一干就是好几年,成了酒馆的二掌柜。攒了些钱,也有媒人给他介绍了个贤惠持家的好姑娘。
成亲那天,他大摆宴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送祝福,在这些人之中,刘大柱看到了母亲。成亲当天,母子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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