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子·倚危亭》是宋代词人秦观的一首经典怀人之作,全词语言清新自然,表达了秦观与佳人之间的离别相思之情,词中情辞相称,精工而无斧凿之痕,在语言上有着高超的成就,前人曾评价:“子瞻辞胜乎情,耆卿情胜乎辞,辞情相称者,惟少游而已。”
除去语言上的清新自然,秦观这首词意境非常含蓄蕴藉,由情作为切入点,通过描写景色和记述事件来追忆从前和佳人的幸福之欢,表明自己离别后的相思之苦,同时也委婉曲折的感叹了现实之悲,道尽心中一个“恨”字。单从艺术表达上看,秦观这首词缠绵悱恻,情景交融,含蓄地抒发了对佳人的深深思念,这也是秦观词情韵兼胜的风格特征。
词的上片,秦观以“萋萋刬尽还生”的芳草来写自己的离恨,使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词人的离别之恨,就如同连天的芳草,春风吹又生。以芳草来比喻心中的愁意,是古诗词中常用的手法,这里秦观配上“划尽还生”四字,可以说是将这种愁意强化到了顶点。因此秦观在上片中还提及到了两人在柳树外骑马分别的场景,只是一想到和那位红袖佳人分别的情形,词人就伤感不已。
下片“无端”三句起,则是秦观进一步追忆自己和佳人相聚之时的欢乐。“无端”一句表面老天没有理由的赐予了她一份娉婷之姿,才使得秦观为之神魂颠倒,后面“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则借用杜牧《赠别》一诗:“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知。”含蓄地表露了两人的欢聚。
紧接着后面这几句,通过幽美凄清的景象,抒发了秦观叹惋好景不长,便和佳人离散的别离之情。无论是“素弦声断,翠绡香减”,还是“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都极为凄迷,本就在怀人的愁闷中,看到了这般景象,更加惆怅了。结尾两句“正销凝。*鹂又啼数声”,融情入景,在词人愁思正浓的时候,*鹂却在一声一声的啼叫,仿佛词人的愁思也这样无止境的进行下去。
综观秦观的这首词,语言上清新自然,且极为工丽,各自蕴含意境,如“柳外水边”、“夜月春风”、“素琴翠绡”、“飞花残雨”。全词情景交融,含蓄柔婉,读来感人至深。只是“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秦观这“一帘幽梦”的柔情,我们也只能细细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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