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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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6 18:23:00

“世间难吐只有情,泪珠咽尽还生。手捻残花,无言倚屏。镜里相看自惊,瘦亭亭。春容不是,秋容不是,可是双卿!”初读这首词,语句哀婉,字字泣血,不由得让人想起婉约派词人代表——李清照那颠沛流离的一生。而这首词的主人,她的人生却比李清照更为坎坷,她就是有着“清代李清照”之称的贺双卿。

豆蔻年华才情初显

贺双卿,清朝雍正年间人士,出生于江苏金坛县绡山村一户农户人家,由于是家中第二个女儿,因此取名为双卿。贺双卿的家境并不算好,甚至有些贫寒,因此父母每日都忙于生计,奔波劳累,无心去照顾众多儿女,小双卿便自由地生长着,任由聪颖好学的性格在她脑子里肆意发展。

稍微大一点后,小双卿便去镇上舅舅做杂役的一家学馆去玩。幼龄孩童一般都喜欢爬树、捉鱼、扑蝴蝶,可是小双卿却喜欢在学馆窗外偷偷旁听。虽然年纪太小还不懂先生讲得知乎者也是什么意思,但也摇头晃脑地跟着读,模仿得有板有眼。

学馆的先生看到这个敏而好学的小姑娘,出于惜才,允许小双卿进课堂旁听,小双卿欢喜极了,更加认真地学习起来。为了报答先生的恩情,小双卿一下课就为先生送去茶水,夏日摇扇驱蝇,冬日补炭添火。

在学馆学了三年,这些她就做了三年,从未间断过。三年期间,她已学会了《诗经》、《尚书》等诗书,不仅识得了许多字,吟诗作对也开始入门。

三年过后,贺双卿十岁了。家里便不再允许他抛头露面,尤其是她的娘亲,认为不过几年,双卿便要许配人家,这几年关在家里学习女红针线,他日嫁得一位好郎君,才是上策。

贺双卿虽然不舍学馆求学的时光,但在当时封建礼教极为森严的社会环境下,她也默认了这就是女子一生的命运,而且别家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贺家能让她求学三年,已经够不错了。

但尽管她的人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农舍中,她的思绪却一直跟着学馆里的朗朗读书声飘荡着。由于心里实在放不下对诗文的爱好,贺双卿央求着舅舅买了纸笔,一有空闲便坐下来写诗作文,再让舅舅将这些诗作带给学馆的先生品评。

先生既怜惜贺双卿的才情无人赏识,又不禁为她的飞速进步感到惊叹,每次品评之后,先生都会写下几句勉励之言,这更加深了贺双卿对诗文的热爱之情。

转眼,贺双卿长到了十八岁,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这时的双卿,已经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夸张一点,说是“才逾苏小,貌比王嫱”也不为过。这样的才情相貌,若是放到书香门第,富贵人家,定是被说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可是放在农村乡下,这种娶妻只看干活利不利索,有没有生男相,有没有旺夫相的地方,才情可以说是一文不值,甚至吟诗作文,体态娇弱会被看作狐媚之相。

更不幸的是,这一年,贺双卿的父亲去世了,家里没有可以主事的男性,本来可能改变的婚姻命运最终屈从了现实,屈从了当时的封建男权社会。贺双卿被叔父做主,嫁给了邻村同样是农民的周大旺。

多情女难得有情郎

若是被许配给书香门第,凭贺双卿的才情容貌,即使没有李清照,赵明诚一般“赌书泼茶”、“把酒言诗”,陈芸,沈复一般琴瑟和鸣、亲如形影,也能把日子过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周大旺只是一个佃户农夫,五大三粗,大字不识一个,而且自幼由母亲管教,还是一个十足的妈宝男。

新婚的几天,周大旺见贺双卿身量纤纤,俊秀柔弱,也是十分喜爱,对她说不上体贴入微,但也时常关心。可是在贺双卿婆婆的眼里,她这种纤弱温柔的样子,可是半点也容不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对“外人”嘘寒问暖,连她这个亲娘这里也不甚关心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于是,在贺双卿家进来没三天,就被婆婆摆起了规矩,天天鸡蛋里挑骨头一般寻着贺双卿的不是。而贺双卿自幼就被母亲教育“在家从父,出嫁随夫”那一套封建礼教思想,因而不敢有任何反抗,这更助长了婆婆的嚣张气焰。

起初,周大旺见媳妇被训斥还会来安慰几句,但是每次一来安慰,婆婆便连周大旺一起大骂,妈宝男的周大旺自然也是不敢忤逆母亲,反而还觉得是贺双卿害的他被责骂,久而久之,新婚的那一点柔情蜜意,也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母子二人开始一同折磨贺双卿,家中所有的活计都落到贺双卿头上,而他们只负责在贺双卿做好饭后一边大吃大嚼,一边斥责她干活不利索。

贺双卿无处诉苦,只好将满腔的幽怨诉诸于纸上,形成一篇篇凄婉哀绝的诗词。那首著名的《浣溪沙》便是这时写来的。发现贺双卿写诗后,婆婆又开始不满,自己的儿子大字不识,儿媳妇竟会吟诗作词,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左邻右舍笑话他周家?

于是便将贺双卿的纸笔悉数毁尽。本来贺双卿写这些诗词也只是为了抒发心里的苦闷,没有想要流传下来的意思。故而没有纸笔,贺双卿便拿粉写在芦叶之上,“以粉易脱,叶易败也”。

每每写完诗词,贺双卿便借着倒垃圾为由将这些诗词也倒掉,但有一日倒垃圾时,正好被在附近书院读书的几个才子看到了。这几个才子名唤史震林、段玉函等人,看这偏僻山村中竟有这样一位婀娜妇人,再看她倾倒之物,竟是一些诗词。

尤其是《浣溪沙》这首:“暖雨无晴漏几丝,牧童斜插嫩花枝。小田新麦上场时。汲水种瓜偏怒早,忍烟炊黍又嗔迟。日长酸透软的腰肢”。全篇意象极美,但词人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干活干到腰酸背痛,却依旧被斥责、怒骂,仿佛已经是家常便饭。

看到这首词,史震林既可怜这妇人悲惨的遭遇,又惊叹她的绝世才情,不免向周围人家打听,知道了她的遭遇后更是又敬又怜,不禁提笔接下诗句“世间适意半荒唐,红颜薄命堪嗟伤;古今冤惨何处诉?痴蜂蠢蝶占春光!”并托周家邻居妇人转交给贺双卿。

他本以为,贺双卿本就苦闷难以抒发,见到这一纸心意定会诗文相和,可没想到贺双卿却对着邻居妇人低声说道:“田舍郎虽俗,乃能宛转相连,何忍厌之,此生不愿识书生面矣!”史震林听闻,不由得对贺双卿更加敬佩。

此后史震林又托人送信几次,可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直至他科举考试前一天,贺双卿托邻居送来了一封长词,祝愿他能考取功名。

史震林不负所望,考取了进士,但当他回到绡山村,准备倾尽所有,用钱财打动周大旺放走贺双卿,再由他迎娶贺双卿之时,却被告知,贺双卿前不久因患疟疾,已然去世了。

红颜薄命明珠蒙尘

原来,贺双卿自来到周家不久后就得了疟疾,而周家人不仅不帮她医治,还不停地驱使她干活,身体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便被疟疾慢慢的拖垮了身子。

在得疟疾两年之后,第三年的秋天,贺双卿的疟疾竟没有再犯,据说隔一年不再犯就是根除了。但没过多久,双卿饭量便日渐减少,问到油腥甜腻之食还总是反胃,肚腹下方还总是胀胀的。

婆婆一开始还以为是有喜了,想着周家终于有后了,不枉她拜了那么多菩萨真人。可是请来郎中一看,才知是疟疾又复发了,期望中的大孙子没有了,反而换来个病恹恹的媳妇儿,这使婆婆对贺双卿更加厌恶。

在前期,贺双卿还可以强忍着病痛下床做饭,后期实在起不来床,只能得到他们母子二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即便如此,每次为她送饭的周大旺还总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前世修下了什么福,竟让我们母子来伺候你,也不怕折煞了你”。

就这样,一代才貌双全的农村女词人,最终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中,红颜凋谢,空余叹息。

史震林踉踉跄跄的来到贺双卿小小的坟茔前,不禁失声痛哭,“才与貌至双卿而绝,贫与病至双卿而绝。”他决心要为双卿做点什么,也不枉双卿来这世上短短一遭。于是便将双卿的悲惨遭遇以及她所著诗词记录在了自己的《西青散记》中。让后人得以了解这位才貌双全,命运凄苦的女子的一生。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知”。清末词家黄燮清评价双卿之词曰:“乃其所遇之穷,为古才媛所未有,每诵一过,不知涕之何从也。”清代陈廷焯撰《白雨斋词话》评曰“双卿之词,其旨幽深窈曲,怨而不怒,古今逸品也。

日用细故,信手拈来,都成异彩。”这样的女子,在时代的桎梏下,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本该大放异彩的生命,早早的陨落,空留后人对她的悲惨经历、她的精绝诗句扼腕叹息,不忍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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