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已经远去的初中生涯:年9月——年7月)
年初中毕业至今已32年了。11-14岁的豆蔻年华,转眼竟已过去这么久了吗?有些记忆,有些人,随着时光的流逝,又隔着遥远的距离,以为自己早已淡忘。其实,一直都在心底深藏,从来不曾忘怀。
初中上的是我们县城唯一的重点中学。在年那时,只招收县城两所小学(一小、二小)考上来的前名学生。为此,在我小学五年级即将毕业的前夕,父亲将我的户口转到县城,把我从区小学转到二小,为的就是能有资格报考这所重点中学。我也不负父亲的期望,以不错的成绩考入了这所重点中学。(第25名,我自己很不满意,也许是由于刚转学不适应新环境,并没发挥好。大言不惭一下,很快在初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就考了全级第一,以后都基本保持在全级前三的水平)
记得红榜是张贴在县城最繁华地带,惹得多少人歆慕啊!我们戴上学校的校徽,个个都无比自豪。以后就更自豪了!因为第二年招收了下一届的名后,学校就取消了初中部,此后再也没有初中了,彻底变成了一所高中学校。我们作为硕果仅存的少量初中生,真是得意非凡呢!
先夸夸我们的校园:硬件设施、师资力量、升学率自然是全县最好的,当时在整个地区也是名列前茅。学校地处县城繁华地段,从一个高高的斜坡走上去,将校园与喧闹的街道远远隔开,真是闹中取静的一方宝地。学校大门巍峨气派、教学楼高大整齐、教室宽敞明亮、实验室各种设施齐全先进、操场平坦宽阔、道路上绿树成荫、鲜花点缀其间,这就是我们美丽的校园。
印象最深刻的是学校的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因为是井水,冬暖夏凉,特别好喝!我们当时都是对着水龙头大口喝水的。还有教学楼一楼入口处左右各有一面大镜子,是为了整理仪容而设的。但没有人敢大大方方照镜子,怕被人笑话爱臭美,但又忍不住要照,所以就悄悄摸摸的假装在无意中瞟上两眼,赶紧走开,哈哈!
图1:初三毕业大合影,准时到校的两边被挡住的就是那两面大镜子
记得有一间音乐教室,是一座挺古老的建筑。如今想来,有点教堂的感觉,古朴、庄重。我们一周两次音乐课都会去那里上。因为喜欢音乐,每次上音乐课,都是最开心最专注的。在这座古老的音乐教室里,我们学简谱、五线谱、试唱练耳等各种乐理知识,为我以后自学吉他、钢琴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体育课我们玩得也很疯。那时我们班男生体育很棒!篮球几乎无敌手,短跑更是厉害,有个叫登建的同学,跑得象旋风一样快,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还要赞赞我们的老师:教学最好的当数教数学的张老师,那真是有口皆碑。最有风度的是语文老师,身材修长挺拔、喜欢穿一身白色西服,白发苍苍,风度翩翩,很象归国老华侨。记得学那首《沁园春.雪》的时候,他饱含深情、慷慨激扬的朗诵,把我们都震撼到不行。很遗憾的是,这两位受人爱戴的好老师,前些年都已经去世了。最感谢的是初一时候的英语老师,受她的启蒙和鼓励,让我从初一起就特别喜欢英语,每次英语都是考全级第一。重点说说班主任高老师,对我一直很好,知道我住校,还带我去她家里吃饭,让我无比感动,为此我还专门写过一篇作文感谢她,如今她已经是副校长了。顺便提一下物理老师,初二开始教了我们两年,记得我其他学科都是90分以上,就是物理经常考70多分。同学们都被他启蒙到懵懵懂懂,没有几个学明白的。今年五一聚会我们都在回忆,说起这位老师,大家纷纷摇头,婉儿说:有一次物理没及格,我妈正打算大怒,我连忙喊了句“连晓慧都才考70多分哪”,我妈马上释然。
现在回想,因为能直升高中的缘故吧,初中三年好像没什么升学压力,几乎没怎么用功学习,轻轻松松、玩玩闹闹过了三年。当然上课一定是专心听讲、紧密跟随老师的进度,放学也会保质保量完成作业,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但课后还真是轻松。美其名曰上晚自习,其实那两个小时都是用来跟前后左右海侃神聊的,所以就只上了一学期晚自习,后面干脆取消掉了。下课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或跳皮筋儿、或直奔小运动场去玩高低杠、爬吊杆;要不就飞奔出去抢位打乒乓球。之所以都要飞奔,是因为这些运动设施都是狼多肉少,晚了就没有位了!还有就是下午放学先到操场的草坪上打一小时扑克牌再回家。玩了个不亦乐乎!
印象最深刻的是初三,电视剧《红楼梦》正在热播,我们班也掀起了一股议红楼、学红楼的浪潮。晚自习的时候热火朝天地讨论,课间凑在一起吟试作对,甚至上课还传小纸条对诗呢!还给班上女生排了金陵十二钗,热闹得很!因为红楼梦,我和婉儿、芳、玲儿四人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年曾写过一篇《不变的红楼情缘》纪念这段日子、这份友谊)。
因为迷《红楼梦》,我们经常要装得很多愁善感,为赋新词强说愁嘛!同时间,我们也迷《蓝精灵》。这就是十三、十四岁时的我们,扮酷、装深沉,其实很天真烂漫、简单幼稚。
图2:初三毕业我班全体女生合影
我初一和初二都在亲戚家家借宿,初三正式住校。所以初三那年,我经常应邀到同学家去蹭饭、蹭睡。因为学习成绩好,我还是很受家长欢迎的(不好意思,又大言不惭一次)。记得婉儿、芳、辉、萍儿、莉,还有二班的丽(丽是我5岁就认识的发小,在“我们的小学”那一篇有介绍)、莉(整个初中就我们两个人住校,相依为命)家,是我蹭吃、蹭睡最多的地方。那时候年幼不懂事,不知道感谢,后来才明白给人家都添了不少麻烦呢!在此补一声:衷心感谢!
我和莉在学校住宿还发生过一件好玩的事情。当时整个初中就我们两个住宿生,而初中又不上晚自习。有一天同宿舍的高中生都上晚自习去了,就我们两个趴在床上闲聊,突然发现地上的脸盆、拖鞋都飘了起来,宿舍里的水都有膝盖深了!我俩赶快跑出去并大喊大叫:发水灾了!因为下大雨,而宿舍这里地势最低,积水没能及时排出去,就把宿舍给淹了,其他地方都还好。那天晚上全体住宿生都去教室里住了一晚,幸亏我们两个及时发现并提醒了学校,还算立了一功呢!
最开心的是寒暑假,我就把好朋友们约到我家住几天,母亲每天做一大桌好菜招待同学们,我带她们去附近的山上摘野花、抽毛签(一种草里面毛茸茸的东西,趁着最嫩的时候剥开吃掉,清香嫩滑),去小河里游泳。我家是离县城有10里路的郊区,同学们在这里能领略到和县城不同的风光。说起游泳,那时真是封建的很,只有男孩子可以在河里随便游水,女孩子是不被允许的。还好我父母亲没那么封建,对我一贯都是支持和宠爱。记得我带着这样一群女孩子在河里游泳的时候,远处的大桥上很多人围观并指指点点。我们才不理会,玩得开心尽兴、游得痛快自如!
图3:我和晖在教师楼前
可惜保留下来的照片太少!我自己的单人照竟没有一张,翻箱倒柜找到初中毕业报志愿时的表格上有张大头照,赶紧翻拍。
图4:初三毕业登记表
图5:初中毕业大头照
未满十四岁的我,简直就是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嘛!却当了两年半的班长,不过说实话,这是因为学习好被老师任命的,除了上课喊个起立、坐下,基本没什么作为,非常之不称职,惭愧啊。记得老师给我的评价:早慧而晚熟。是的,别说初中了,直到十八九岁我还是走路蹦蹦跳跳、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小屁孩模样呢(十九岁那年遭受父亲去世和工作不顺心的双重打击后,我才开始真正长大,此是后话。)
要中考了,我们班前十名除了两个男孩子之外,全部和我一样报考了中专。在那个年代,初中毕业上四年中专,然后国家包分配,先当个国家干部、拿个铁饭碗,对小地方、小县城的人们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报考中专的名额都是要抢,甚至走后门的,一般都是学习好的孩子才有机会报考。多年后有一次聚会我问婉儿:我是因为家里负担重才报考中专好早点工作养活自己,你们那时家里条件那么好,干嘛考中专呢?婉儿笑着说:我们看你都考中专,所以就跟着报呗,你一直是我们学习的典范啊!幸亏同学们当年都考的不错,基本都进了理想的中专,比如婉儿考进了地区卫校,圆了她当白衣天使的梦想。我考了全县第四名,进了当年效益特别好的一个行业,全省唯一的一所行业中专(后面将有详述)。
其实我曾特别后悔当年没有上高中考大学,但近些年我已经想开,不再后悔了。我对我后来通过努力自学拿到的研究生学历,经历发奋图强所拥有的事业,以及幸福美满的家庭、美丽可爱的两个女儿,安定从容的生活,已非常满意、非常知足了!
经常在想:如果我当年上了高中,人生肯定是另外一番模样。但也无需遗憾,不管选择了哪一条路,都各有各的精彩和磨难。繁华落尽,终要归于平淡。记住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将快乐单纯的初中三年,如梦如幻的豆蔻年华,永远留在记忆深处便无怨无悔!
(后记:年初中毕业,我和一些要好的同学还时有来往,但年父亲去世,我有些消沉,又在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就不怎么跟同学们联系了,渐渐就断了音信。直到年五一回老家才跟同学们再续前缘,我们相聚一起回忆往事、聊近况,聊得很开心!同学们如今有一半都在西安附近工作生活,一部分象我一样在外地,一部分留在老家。不管在哪里的,基本上都有不错的工作和幸福美满的家庭。所以,我真心替大家感到高兴和欣慰!之后每次回老家,或者有同学来深圳,我们都会聚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