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红烛摇曳,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男孩坐在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男孩衣服破旧,倒也干干净净;女孩衣服漂漂亮亮,不是旧的。两人没有紧紧依偎在一起,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屋外没有人围观。屋内不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屋内没有鲜花、糖果,没有新物件儿,除了女孩身上的衣服崭新发亮。屋内红烛泪痕点点儿,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一尺多的距离,像一道天河隔开了他们。他们的手听话地放在各自的腿上,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喃喃情话,没有慷慨激昂,没有缠绵悱恻,没有卿卿我我。春风在外面唱歌,无奈门紧紧闭着,春风不度一扇门。豆蔻梢头二月春,此时此刻,女孩男孩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无可厚非,爱情的花蕾没有在今晚绽放。两人是高三的学生。女孩赵丽,修长的身材,皮肤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如滴着露珠的黑葡萄;男孩李书阁,中等身材,文文静静,斯斯文文,一副当代的白面书生画像,仿佛古代的书生降临凡尘。他们是同学,可是不太熟。女孩高贵典雅,似高傲的公主。女孩刚进入高三时从外地转来。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高三班80个学生,女孩独占鳌头,男孩紧随其后。女孩月宫折桂,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跟我不错的学生为我打抱不平。“就她那样,能拿第一?鬼才相信。”“如果不是赵丽搞鬼,不要说第一,第十未必是她。”“赵丽偷到了考试的试卷。”诸如此类的话不时飘入耳朵,同学们对赵丽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好像她犯了弥天大罪,人人可以得而除之,一时间,她好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赵丽走路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碰到同学,引来白眼与痛骂。我不是赵丽的朋友,与她若即若离,没有骂她,没有落井下石,男生中只有我一人对她没有恶意,对她客客气气,没有点点滴滴的轻慢。女生中只有一位姓岳的同学,这个时候依然与她形影不离,是赵丽的铁杆朋友。可惜事过多年,不知道这位同学的名字,实乃罪过。岳同学当年是我的粉丝,她经常读我的诗,有的甚至会背诵。那时我年少轻狂,对她熟视无睹,感到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岳同学家住驻马店纺织厂。岳同学皮肤细嫩,个子不高,说话轻声细语,不紧不慢。岳同学的舅舅在高中做英语老师。一个周六晚上,岳同学的舅舅回家了,赵丽拿到了岳同学舅舅宿舍的钥匙。赵丽趁人不备,邀请我晚上到老师的宿舍。我们进去没有多久,停电了,赵丽点燃红蜡烛。屋内只有一把椅子,我们只好一起坐在床上。她向我倾诉她的苦闷、烦恼,我不置可否,那时,不会安慰别人,只好静静听,偶尔打断一下。我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她也没有坐到我的怀中,她没有碰我的手一下,我也没有碰她一下,两人相敬如宾。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当年的青葱岁月,早被岁月的风霜吹*。虽然没有两鬓斑白,黑发依旧,可是眼角的皱纹诉说着尘世的风风雨雨。以前在老家画地为牢,画饼充饥,走出老家一步很难很难,现在我却躺在大学城的床上写文章,外面的雨声不绝于耳,刚刚濛濛细雨,此时哗哗的雨声不断冲淡往昔残存的记忆。赵丽,你还好吧,虽然我们没有爱情,却忘不了你,忘不了那个红烛摇曳的晚上,我们坐在床上。你今天还记得我吗?你在哪里?岳同学,你在哪里?还读诗吗?原谅我忘记了你的名字,我忠实的粉丝,今天细雨纷纷的日子,禁不住想起你。为我打抱不平的同学,一个在河南省遂平县嵖岈山风景区经营餐饮,一个在遂平县玉山镇做镇*委副书记,其他的不知所踪。年3月8日14:43广州大学城贝岗村后记:写此文时,那位同学是镇副书记,现在是城建局副局长。再稿于年6月17日,广州海珠区路公交车上。年八月份,回到老家,见到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互留电话,年又失去了联系。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河南铁拐李
不歌功颂德,写小人物的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