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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8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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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年,广东肇庆高要的白土镇有一条慕村,有一户人家远近闻名。男主人复姓慕容名耀森,因为言语幽默外号人称天冷掌,冬天天气寒冷手掌通常很冰冷,当地方言有将冰冷感作幽默风趣解(与今天的冷幽默相近),幽默的人通常比较聪明。女主人张氏,聪慧随和,年轻时人称二婶年老后称为二娘,懂很多民间偏方,如郁金白芍煲瘦肉、猪横脷煲独脚金、蝉退煲冬瓜等,最拿手的是挑小儿疳积,上下五乡都有上门求助者,声名远播。

一戒赌

早年男主人年少随性,农村早婚,农闲无事与乡里赌钱,就是混混日子,有日时来运转,大大赢了一把。机智的女主人把银子藏了起来,当时乡里民风淳朴,家家都是门不闭户,男主人找不到银子以为被人“起尾注”,概叹:这些年难得大赢一回,不承想被贼偷去了。以为天意从此立心戒赌。

聪明的人专心做事加上勤快很快就有成绩,女主人巧妙的以借钱名义将藏起来的银子变为本钱。先是贩米酿酒,酒可以卖,酒糟养猪,猪粪是上等肥料,就这样开始了致富的循环。

二幸运牛

旧金山当年有很多华人劳工,主要来自广东沿海地区,也有水路发达的四乡农民,白土也有到旧金山的劳工,他们把赚到的钱邮寄回老家,就跟现在的外来工没多大区别。当年有一户人家,用这些“金山银”买了条耕牛,苦于家里只剩妇孺没有壮丁劳力,就与男主人商议,乙方的牛交由双方共同所有,但甲方负责放养看护,春秋两季的耕作先由原牛主乙方使用。当时的农作离不开耕牛,看过《大地恩情》的都会感触杨大可家借不到耕牛又不能错过耕种时节要由六斤和九斤俩兄弟拉耙犁田的情景。田地不多每年用牛的时间也就约半个月,平时放牛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所以双方就达成协议。慕容家这些年开始添丁繁衍,先是诞下长子,后面连续4个女,再后面又生下小儿子。男丁可以到卜卜斋读书,女孩没书读就在家干活,几岁就要喂鸡喂猪,稍微大点就要放牛,下田劳作,再大点就要贩卖大米,典型的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

牛是母牛,在慕容家的精心养护下长得很好,约摸一年后生下了一条小牛女,又过了一年半载,小牛长得差不多大也可以犁田了。面对这个当初没有预见的结果,原牛主提议还是分开吧,大牛原牛主领回,小牛留在慕容家,鉴于两条牛的价值不同愿意补偿一定的银子。这对于手头还是拮据的慕容家无疑很有吸引力,但是养了这些时日,对这头牛有了感情且确实是条难得的好牛,男主人就与牛主商议,这是一个公平合理的提议,希望抽签决定牛的归属,牛主对自己的提议也没有理由反对就这么决定了。不知道是否牛也希望留下,虽然借了点外债补贴给原牛主,慕容家如愿了。这次抽签的运气似乎得以延续,打后的好些年风调雨顺,母牛也顺利隔年诞下小牛,由于名声好,小牛早早就被高价订购,渐渐地开始富裕起来,买了一亩几分地。

三战乱

小日本侵略的魔爪也伸到了白土,幸好白土不是战略要地,也不是经济重镇,鬼子兵扫荡一下就走了,机警的村民未等到鬼子进村就转移了,可恶的萝卜头除了打烂一些锅盘家当还在农户的酱缸里拉稀。最大的罪过就是无故轰炸白土镇,“走日本仔飞机”是当年经历过的人浓缩成一句话的短小说,有一次正值圩日,突然飞至的日本仔飞机把圩市炸成一片火海,伤亡数字无从考究了,慕村就有“趁圩”农民因为转头取一条担挑而回不来。

历史翻过一页,当年被无辜炸死的农民伴随历史的伤痛后世人会渐渐遗忘,邪恶的日本人不去忏悔当年的罪恶却是每年去拜祭那些侵略别国的杀人凶手及其同伙,可谓人神共愤,中国人必须时刻警惕这个狡诈的敌人。

四买枪

到了内战时期,由于旧*权的行将崩溃,各地都成立了民团维持自己地方的治安,慕村也由村中父老讨论筹集资金购买装备,当时争论之激烈难以形容,事后邻舍对代表慕容家出席会议的长子百才赞口不绝:“阿掌,得米了”。会上百才以“涛涛雄辩”顶住压力拒绝了要求慕容家认购一条枪的过分的要求。

在农耕的旧社会,是男权社会,人丁单薄是会被欺负的,尤其是没有儿子的老人,晚年无依无靠的生活可以很凄凉,即便有女也是嫁出去的女如泼出去的水,这也是重男轻女的社会现实。

五土改

新中国成立了,农村的面貌焕然一新。新*权向各乡镇派遣工作组,开展扫盲、妇女解放等一系列工作,赢得了广大低下阶层的拥护。其中的重点是土地改革定成份,慕容家的丰衣足食让嫉妒者嚷嚷,在关键时刻百才据理力争:慕容家有地但不多,生产的粮食仅够人口多的自己家食用,关键是慕容家从来都没有雇请长工,生产上基本都是自己家庭成员的辛勤劳作。

从后来的社会变化回看,在定成份问题上百才是非常机智的,为以后躲过了很多无妄之灾。同时庆幸的是新*权是讲道理的,这实在是百姓之福啊。

六后记

土改后,慕容家的牛收归公有,田地重新分配,开始新的生活模式。这些年慕容家的女儿陆续出嫁,后来分别在梧州肇庆广州生活,小儿子有很好的教育条件,仕途也顺利,官至肇庆某地区书记,可惜天忌英才,60年代艰苦的生活环境下患上了肾病,在广州中山医学院不治去世。长子百才怀才不遇,辗转到了广州暨南大学做了一名杂工,因为好酒,就有了个外号酒叔。70年代末退休由其中一个儿子顶职。在天冷掌过身的很多年后,颐养天年的二娘也于年夏的一个晚上安详离去,享年80有多。

五指山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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