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负债,我们都是欠债的人,欠下的债今生必须要还清。
希阿荣博说:生活中很多局面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也不是事到临头能改变的。因果一旦成熟,任何行动都无法阻止果报的显现。如果痛苦、尴尬在所难免,我们最好让自己有所准备。
我姐说,越是负债的人生那就越要坚强,如果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唐代诗人杜牧的《赠别》中写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其中的“十三余”说的就是十三岁。诗人用豆蔻来形容十三岁的妙龄少女的可爱灵动。
每个人都有豆蔻年华的年代。而我姐的豆蔻年华,却充满了艰难困苦和惊险曲折。她在豆蔻年华的岁月,诠释着爱的真谛。
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哪个人都是苟且偷生。那年头,别说是大米,就连苞米都不是很多,能解决温饱已经成为最大的奢侈品。
稗子,是我们从小很熟悉的农作物。
稗子的拉丁学名:Echinochloacrusgalli(L.)Beauv.,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稗子和稻子外形极为相似。稗子长在稻田里、沼泽、沟渠旁、低洼荒地。形状似稻子但叶片毛涩,颜色较浅。稗子与水稻共同吸收稻田里的养份,因此稗子是稻田里的最讨厌的杂草,败家子中的"败"就是稗子演变过来的。
我们那里山多,土地也大多都是山坡地,不适水稻种植。但为改善人们的生活,队里也把相对适应水稻生长的土地种上水稻。
但水稻田里总会长出很多稗子。稗子和水稻原植物长得很相似,在水稻田里拔草的稍不注意会落下。到了秋天,人们在收割水稻的同时,把稗子也一并收割。
稗子生命力很强,生长环境要求很粗狂。村里有些贫瘠的土地都用来种稗子,既不用除草也不用加肥,省时省力。稗子产量虽然不高,但也能加工出白色的稗米,稗米也属于细粮。
那年秋天,队里给每个人分了15斤稗子,我家分到90斤。分到家里的稗子混有很多的稗草稗穗稗壳。我妈用簸箕佝偻着腰反复簸,整整用了一天时间,才把90斤稗子中的杂质清理干净。清理后的稗子大约剩下六七十斤。
我们大队没有加工稗子的机器,”河墓沟”大山后面的朝阳大队才有。
邻居告诉我妈,如果今天再不去加工稗子,人家机器就要换筛子了。我妈听了之后很着急,盼着我姐赶快下班去朝阳加工稗子。否则人家的机器换筛子了,这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加工。加工稗子米后的外皮是很好猪饲料,我家的老母猪带着崽子,急需喂稗子糠补充营养。
我姐今天下午在小队的试验田里干活,大概4点左右回家。我妈告诉她,听人家说朝阳的加工点要换筛子了,如果今天不去加工的话,加工点明天了如果真的换了筛子,再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姐听了比我妈还着急,说马上就去加工,她挑起稗子就要去朝阳的加工点。
“河墓沟”大山海拔大约-米之间,前后山隶属于不规则三角形。除底边之外,两个斜边前后山不等长。如果以岗顶为顶点,我家这边的后山很长,但坡度相对较小属于慢坡上行。”河墓沟”大山的后坡角度比较大,坡度更陡峭些。上坡路的陡峭程度互相穿插,越到岗顶越陡峭。
我姐将扁担放在了台阶上,半弯下腰拱过扁担,左手搭在扁担上,她挑着六七十斤的稗子上后山。
她穿着单衣,在单衣上垫个垫肩。长长的扁担挑着稗子在山坡上前行,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但她不能停歇,因为天快黑了,必须要赶时间。她左右手不停轮换,肩上扁担不时的在左右后的肩部位置上轮换。她使劲的摇摇头,满脸的汗水边滴落在山坡上,滴落在夕阳下。
我姐肩头的这条扁担,是我爸用刺槐木做的。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被磨得光溜溜的。从最开始的原木色到现在的深棕色,浸透了汗水与岁月的痕迹。
走到”河墓沟”大山顶,她累得实在不行。便放下担子坐在岗顶的大石头上休息,她也实在是挑不动了。
一阵北风吹过,浑身衣服已经湿透的她,便感觉丝丝凉意的清爽。她使劲的揉揉酸痛的肩膀,已经被扁担磨出了水泡。水泡像针扎似的火辣辣的痛,她知道这些水泡已经破了。水泡中的液体,在她的揉搓下被吸收。
“莫道烦愁谁人懂,世间负累几处同?昏昏此身何所似,恰似芭蕉骤雨中”。《武陵春》
我姐抬起头望望天空,再看着夕阳西下的少许余辉。
俗话说,下坡容易上坡难。尽管”河墓沟”后坡属于下坡,但山峰陡峭。人行道的弯曲狭窄,伴随着不规则山峰树木。惯性左右她挑着稗子毫无顾忌的往前倾,稍不小心就会滚下山坡。她不得不借助路边是树木和石头找平衡。
为了让身体保持平衡,让扁担“听话”,她一只胳膊搭在扁担上,另一只手拽着树枝儿。
好不容易走下山坡,夕阳落下夜幕已经降临。山坡下村庄的袅袅炊烟已经不见,星星点点的灯光便从窗户里射出。
我姐马不停蹄快速赶到加工点,负责加工的师傅大叔正在锁大门。
他看着我姐赶来加工“TGZ,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看着满脸大汗的我姐,师傅大叔问道。
“我下班回家,才知道您要换筛子,所以就赶快过来了,这么晚,也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那个年代的人们,朴素的情感是厚道善良。这是毛泽东思想净化了他们的心灵,人与人之间团结友爱和互相帮助,相互之间很有人情味。
善良的师傅大叔边说“没事的,不麻烦”,便把已经关好了的加工机器又重新打开。他把我姐挑来的稗子放到机器里。随着机器的转动,白白的稗米与稗壳迅速分离。
“轰隆隆”的机器转动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等到稗子全部加工完,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半左右甚至更多。天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村子里传出狗叫的声音。
我姐把稗子米和稗子糠分别装好,再绑在扁担的两头。
装稗米的袋子很沉,装稗糠的袋子相对较轻。扁担两边的重量不一样,对于挑担子的人来说,挑起来非常的方便。
我姐把稗子米挑在担子前面,把稗子糠挑在后边。肩上前后距离和重量偏差很大的担子,刚落到我姐肩上,平平的扁担似乎立了起来,像一把刀往我姐肩上的肉里剜。
我姐要保护好来自不易的稗子米,这是全家几乎一年的细粮,不允许有半点损失。豆蔻年华稍大的她,顾不得挑相难看,用双手托着扁担在后肩上,她要减轻点左右肩膀的负担,为顺利走过”河墓沟”的大山岗,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河墓沟”大山顶的山峰陡峭,沟沟壑壑山林茂密,野坟遍布。有声无声的生物和有形无形的物质都喜欢在这里聚集,因为这里的阴气很重。
“河墓沟”大山,在树林树叶的遮挡下更是一片漆黑。
还好这几天不是“新月”,迈入山坡不久,月亮红着脸儿悄悄露出半边。害羞的用云雾遮挡住了半边脸庞,犹如“犹抱琵琶半遮面”。但不用千呼万唤便始出来。
月光穿过了浓厚茂密的森林和树叶,丝丝缕缕无孔不入的钻进“河墓沟”大山。夜空中的无数颗小星星,像珍珠似的悬挂在夜空中,她巧妙的躲避着树叶的遮挡,不时的像我姐眨眨眼睛微笑着。
原本漆黑的“河墓沟”大山岗边有了丝丝的光亮,这对于我姐来说,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姐挑着前重后轻的担子,像挑着她比例失调的的岁月,艰难的走上”河墓沟”大山。
她要赶快走过这座讨厌的河墓沟大山,因为天已经黑了。小小年纪的她,黑夜独自里过”河墓沟”着实很害怕。即便是年龄大的成年人,一个人夜晚走在这里,心里也恐惧胆怯。如果是我,连白天走在这里都害怕。
她挑着担子走在通往岗顶的人行道上,羊肠的小道很窄很细,路中很多干树枝或者是石头。
因为没有足够的路宽,她不能将扁担横在肩上挑着,只能在左右的肩膀上不停的轮换。换肩时必须将担子放到地下,也不能直接在肩上轮换。
”河墓沟”大山的羊肠小道又窄又陡,每走一步,扁担前面的米袋都会直接触地,后面稗糠撅过头顶。
迈不开步子的她,像个日本女人碎步前移。她最担心的是装在袋子里的米,万一米袋被撞破漏了,别说黑夜无法收拾,即便是白天她也无能为力。
她全身是汗,满脸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流。流过眼睛流进嘴里,咸咸的苦涩伴随着心酸的眼泪。她来不及擦汗,便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脸上的汗珠儿滴路和石头上,瞬间被摔成八瓣儿,消失在石缝里泥土中,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她一只手扶着肩上的扁担,一手护着米袋。她索性把肩靠近米袋,几乎是被抱在胸前,极其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走,如同爬天梯。
去过泰山的人,都看到过泰山的“挑山人”,知道他们往山上挑担子的难度。我姐和他们相比,怕是要难上N倍。泰山的挑担人毕竟有宽敞的台阶路,而且随时都可以坐下休息。可我姐要挑过的河墓沟大山岗,不但羊肠小道,而且坡陡石头多。稍不小心,脚底下的石头便会滑落,人要从山上滚下。
今晚的“河墓沟”大山静悄悄,她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除此之外无任何声响。她希望能听到虫鸣鸟叫或者是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哪怕是一两声也好。
我姐说山里的晚上,偶尔的鸟叫和虫鸣,恰恰说明这里很安全。可这眼下静得异常,她感觉这里静的有些诡异。越是寂静她就越害怕,心里精神也越紧张。尤其是半山腰的路两边,到处都是埋着死人的坟丘儿,想想头发稍儿都发麻。
如果在这个时候不管出现任何声音,哪怕是一点点儿,都足以让我姐胆战心惊灵魂出窍。
曾经看过一句话说“恐惧是诅咒”“怕什么就来什么”,意思是说,你越是担惊受怕,一定会有担惊受怕的事情出现。
可在这异常宁静的河墓沟大山里,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人不害怕那才怪呢!除非是八级神经分裂症患者。更何况是只有孤立无援少女的夜晚。
我姐感觉四周的森林里,有好多看不见的东西盯着她,她仿佛看到黑暗中的多双眼睛和很多张开的大嘴。
她恨死了这个该死和讨厌的”河墓沟”大山。如果能遇到愚公,她一定要和愚公一起,坚定不移的把这个既讨厌又可恨的”河墓沟”大山夷为平地。
可眼下,无论再难再讨厌也得从这里走过去,因为回家的路就像智取华山,唯有这一条。
汗水从脸上不停的往下流,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紧贴紧皮肤。肩上的扁担每换一次,被磨破的水泡就是扎心的痛。这种痛一点不留的穿过肌肉传进骨头,钻入细胞核停留在灵魂深处。
她行至多半山腰,羊肠小道的弯弯曲曲更加陡峭,两边的岩石高矮不等,岩石缝中的树木也畸形怪状。我姐知道这里是“河墓沟”大山岗最难走的一段。
她不得不把扁担放下,单独背起米袋,走过这段将近米的曲曲折折的陡峭山路,这才把米袋放在地下。
她回过头向下走,焦急的心情与下山的惯性使得速度加快,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她便顺势向山下滚动。很快被岩石或树木绊住,扁担和放米糠的口袋就在眼前。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叶,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准备拿起扁担背起米糠上山。
她刚低下头,看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慢悠悠的从树林中走出,两只黑幽幽的大眼睛闪着亮光,不时的眨眨眼睛好像和星星争宠。
我姐顿时毛骨悚然,全身发紧喉头发干。她双腿不停地颤抖着,紧张的她感觉头发丝都站起来,千万银针瞬间穿身,穿过五脏六腑,穿过心脏和灵魂。
她双手拿起扁担,紧紧的握在手中,时刻准备打出去,“见到大动物千万别惊动,只要它看不到你就不会伤害你。”她忽然听到了我爸曾经告诉她的话。
她脸色发白,呼吸加速,心跳加快,肌肉紧张。双手握紧扁担,威风凛凛的站在岩石旁,时刻准备武松打虎。
她感觉手中的扁担逐渐变轻、变圆、变长。好像拿在手中好像不是扁担,而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她很像孙悟空准备降妖除魔。
“就算被咬死,也不能被吓死”。她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盯着它,这个黑黑的庞然大物好像没发现。但她却是大气儿不敢喘,时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人在遭遇危机时刻所爆发出的潜能是很强大的!何止是全盛时期的爆发力!!
黑黑的庞然大物悠闲自在的走过来,它在我姐前面停了停,又左右前后的看了看,好像嗅到我姐了的气息。在快接近我姐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静止着,犹如原始存在的岩雕腊木。
恰好此刻,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恐怖万分的这里便是一片漆黑。
四条腿的黑物慢悠悠的穿过人行道,向对面的山林走去。它或许真是没看见,或许是对我姐的存在不屑一顾,因为我姐对它来说,实在是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姐看着它慢慢走过,很庆幸它的自动离开,更感恩关键时刻的闭月遮物,尽管这里的分分秒秒度日如年。
感觉它已经走远,我姐张开嘴,喘了长长的一口气,把肺中积蓄的二氧化碳全部呼出。这才背起稗糠走过陡坡,在挑着担子继续爬山。
经历过这场恐怖的有惊无险,我姐从此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哼,不过如此”!对于刚刚经历过的惊险恐怖,她不是后怕,而是她把生命早已置之度外。
接下来的路,她既没感觉到肩膀的疼痛,更没感觉挑担子上坡的艰难。相反,她却感觉每走一步迎来的都是曙光。
医学证明,在遇到危险时,人的交感神经会兴奋。能刺激血压、血糖升高。使得呼吸加速,心跳加快,肌肉紧张。体内的肾上腺皮质系统能分泌出更多的可的松类激素,使得血液中的氧分供应增加。人体器官得到了充足的“能量”便会更加强壮。这就是为什么人在危急关头的力气会比平常大很多,并能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使人做出平时根本做不到的事。
她快速奔向岗顶,放下担子,“噗通”一下坐在大岩石上喘着粗气。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也许是惊恐过度的后遗效应,也许是过激劳累,也许是两者聚合。反正现在的她,剧烈的心跳伴随的是全身的抖动。
我姐在想,如果她的心真能跳出来的话,也就解脱了。她感觉自己太苦太累!!这种苦难压力下的她,劳其不仅仅是筋骨,苦其的也不仅仅是心智,还有少女的花样年华和纯洁的灵魂。
夜色中的山林属于,就像魔鬼的手伸向她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即将伴随着剧烈的心跳而很快出窍。
也许是期待,也许是无奈。但期待和无奈这两种心情到底是哪个,现在的她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回忆十六年走过了路。一幕幕犹如电影,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吧嗒吧嗒”落在岩石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流星,还没等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便匆匆而过。
看看山下,被山峦围在中间的小村庄若隐若现。村庄里有她的家,家里有妈妈和弟弟妹妹。如果她的心今晚跳出来了,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她的这辈子也就结束了。
可当下的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家里的妈妈,还有弟弟妹妹,尤其还不到一周岁的小弟弟。
她把头埋在两条腿中间,抽抽搭搭掩面而泣,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很无助~~
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泪依旧。冷清凄惨泪长流,何时何处是尽头?
眼泪哭的也差不多了,她毅然决然的抬起头,等待着灵魂出窍。
神,天,人,道。天道有轮回,道法自然。等待的过程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那是一种天性使然的悲悯。
她望着天空自言自语。
原本被遮着的月亮,一下子露出了全部的笑脸,正在对着她微笑,似乎看到了嫦娥在跳舞,月兔在吃毛豆。天空的星星也不停的对着她眨眼睛。
她感觉自己灵魂又回到心脏,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家。心藏神,心主神明。
她开始鄙视自己刚刚的懦弱和无知,任何困难总是在开始的时候最难,吃苦也是最初难捱,惊险也是如此。
她看着月亮微笑,看着星星微笑,再看着起起伏伏的山峦微笑。
天空很美,月光和星星很美,山峦大地很美,岁月人间更美。
她的微笑,浸入月光,定格在高山上,刻画于岩石树木,醉美了人生岁月。
她挑着担子回到家,“三星”早已出现在天空中。
她看见我妈看着站立在大门口等她,她瘦弱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无奈无助与苍老。
我姐有种来自灵魂的感动与感激,眼泪便欲夺眶而出,她使劲儿的咽几下,终于忍住。
我妈眼圈红红的接过装米的袋子:“累坏了吧?快回屋吃点饭,是不是早就饿了”我妈边说边掉眼泪。
我姐强抑自己的感情,如鲠在喉,她尽量平静地说:“妈,没事的,还行!”
虽然过程中经历过惊心动魄和无数艰难,还有这时候的她已经累得就快散架。但在她在我妈面前,什么都没说,她不想让我妈有任何的担心。
我姐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等待她的将会是更多的苦难。但是再苦再难,无论如何她也要咬紧牙关走过。这个家需要她,我妈和弟弟妹妹更需要她。
我姐说,如果你有了吃大苦的准备,到真正吃苦的时候,就不觉得有怎么苦了。
在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她每次遇到困难和险境,都会想起这次加工稗子米的经历。
她经常说,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吃苦受累的一代。我们要走的路,自始至终都要挑着担子,走过这长长的岁月。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选择前行。
我姐就这样的从十三岁走到了七十一岁。
尽管肩上的担子不同,需要走的路也不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她初心依旧。
她还在不停的前行,她说还想继续的走下去,心安便是归处。
经济学家说一项资产的获得,是通过另一项资产的减少或者是负债的增加来实现。换句话说,想要得到某些东西,一定也要付出另一些东西以达到平衡。
我姐说现在的人,总习惯以拥有资产多少衡量好坏,特别是用现金和物质资产的多少来判断人生成功与否,殊不知人生的资产与负债总是如影随形。
命运与机遇是最基本的净资产,但这些与生俱来的神秘力量,就象最初的注册资金,无论是谁都无法选择。
但是,不论起点如何,每个人都被赋予足够的机会来经营自己的人生。通过经营增加自己的无形资产,使人生充满盈余。这些宝贵的无形资产就是:平衡的心态,宽容,感激,善良,乐观,努力。
豆蔻年华和负债人生都不重要,只要心中有爱,最终都会将无形资产变为净资产。而人生中最有价值和最有意义而且真正属于自己的净资产,便是平安健康幸福和快乐。
爱,则是天地间最永恒的主题。
我爱你们,在天空,在夜色,在山峦,在天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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