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丑女三人行,婚姻这扇大门就一切会尘埃落定
TUhjnbcbe - 2022/11/23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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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打算把题目写成丽人三人行,可一想,我们三个虽算得上是豆蔻年华,但人长得有点差强人意,如果硬往丽人上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
  洪娟黑瘦细高,皮肤无光泽,还有雀斑,又不擅长表现自己,喜欢琼瑶,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子。而欣辉呢,一个开朗而不拘小节的女孩子,她学的是化学,从不会做明眸善睐的勾当,古板的梳着一把抓的长发,在街上行走,融入人流里,是不会有什么回头率的。
  我介绍一下我自己,个小,脸白,有点象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总被人认为是弱者。性情,从本质上说是恶劣的,但外表一团和气,一团温馨。长相,只一双眼睛有点神秘,可能因为既近视又散光的原因吧,看起来总有点摸不着边际,又放个眼镜在上面,看了只会让人头疼,却不会心痛,言谈过于迂讷,喜欢宋词,并起名叫宋词,却没有宋词那婉约如风的美丽,坚信沉默是金,因为这可避免暴露自己口拙心笨的毛病。


  你看我们这三个人,怎么碰到一起的?大概这就叫物以类聚吧,总之我们成了朋友,当然这个认识过程也有着自我否定的痛苦。
  洪娟呢,和我同为师大同学,在学校也见过,没想到跑到了一个城市,报到的时候,在教委的门口遇到,便觉得有了几分亲密,一问,我们又都是外地人,不同的是洪娟有一个哥哥在这里。洪娟说等工作的日子真难过。
  我说我在这又谁也不认识。我说真后悔,怎么会到这里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更何况……更何况什么,我没说,因为这理由是说不出口的,毕竟和洪娟是刚刚认识,即使是朋友,也不大敢讲这些吧,所以我及时打住。
  洪娟说,我们那个县,大概是少数没通火车的地方,所以我是决不肯回去的,这次到这里来,听说这里的工资高,我哥哥帮我联系。
  在旅馆里住了一个星期,终于抗不住了,我最终还是给一个一直等我的男孩子去了电话,决定留在这里了,我知道前功尽弃了,象是一出戏,完了事。闭幕的时候,却从观众脸上看到了失望。
  我到了市师范学校,洪娟分到一中,相距近二十公里,要是做线车得半个多小时,可是我们却断断续续地交往着。
  说实在的,一开始把工作当作俨然的一件事,却不料这个学校却是松散得如一盘散沙,除了一周教四节课,我就没事了,没有人问我备课情况,没有人听我的课,学生也不大学习,我整天躺在宿舍,一个人发着呆。
  我们三个人都是在大学里被冷落的那一类,而且都很悲惨地连恋爱都没谈过,或许都有一两个单恋对象,总之,在这闲散无聊的生活中,我在挖空心思想以前的那点事,我写这篇文章时,还特意给洪娟和欣辉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用了她们的名字写小说,她们听了都挺兴奋,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我知道她们和我一样,从少女时代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光彩夺目,可始终没有机会。可是当我问她们有没有初恋时,她们都沉默了,我看不到电话那一端的表情,但我知道肯定有点难为情了。因为当我和丈夫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面对我的拙劣的抚爱,他诧异地问:你以前真没处过么?我面对怀疑,不是自豪,更不是气愤,而是难为情。
  洪娟说,如果对方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而自己却知道他不仅是蓝球队的主力,而且还是校园艺术节最出风头的歌手,或者连他是谁的老乡,今年多大,有无女友,性情爱好都一清二楚,可他根本不认识自己,这样也算是初恋的话,我大概要七八个了。
  那当然不算了。
  不算的话,那就都没有初恋。
  而我们是没有初恋的三个女孩子,我说这就不好写了,咱们三个人太象了,都这么单调,写起来太缺乏色彩,那多没劲,没看电视电影里,那些个女人都是性格各异,温柔刚烈敦厚,怎么到我们这来,生活就变得这么单调了呢?


   才工作的头半年,我常去洪娟那,我太闲了,而且师范学校住宿的老师只我一个,所以每个星期都我跑到洪娟那。洪娟有时会去她哥哥家,偶尔会带着我去。可她哥常出差,嫂子不冷不热,常叹红娟的长相,感叹洪娟以后的对象难找。洪娟说,在哥嫂面前,有一种压力,好象长相的丑陋是怪我一个人,洪娟的哥哥长得高大俊朗,我第一次见到他,心里一直在想,他们该不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那嫂子也是女人堆里的尤物,和枯干的洪娟在一起,我都觉得洪娟真的是太不出息了。洪娟常自己唠叨:总不会因此嫁不出去吧。
  工作第四个月的时候,洪娟的同事给她做媒,对方是工厂的技术员,洪娟告诉我的时候眉眼都漾着笑,而且话多,那个周末,她请我去看电影,又去大排档吃羊肉串,喝啤酒,所以回学校的时候,我们都兴奋得有些异常,叽叽呱呱,还唱起早年听过的校园歌曲,门卫师傅开了门,诧异地看着我们,一向最多礼的洪娟连个招呼也没打,我补了句谢谢。
  那以后的一周,我一直惦念这件事,所以周五下午,我便坐线车跑到她那里,洪娟正上课,所以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才下课,洪娟还是那么冷静,我真想知道两个人见面之后的结果怎么样,可是办公室里人多,又不好开口问。
  洪娟洗过手,取了钥匙便带我回宿舍,我觉得这情境有点异样,便想总不大如意吧,或者对方没有看中洪娟?那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让我坐下之后,红娟才说:也只有你才这样惦记我,我这样一个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真不知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见过我大哥,看过我的弟妹的照片,他们都取了我父母的优点,或白,或高,或秀气,只有我,哪里是一奶同胞了。有时真想哪怕让我白一点,皮肤好一点,即使没多少文化我也愿以自己做交换,你总说我对自己没信心,可你说,这信心从何而来呀。
  那天,我去相亲,才发现并不仅仅是我对自己没信心,你知道媒人怎么介绍对象?怎么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拉到一起的?又能让他们互相能接受?就象一个游戏,由媒人来定这个规则。都是因为他们已经把双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财产,地位,人品,家境,长相,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媒人觉得两个人合适了,便将俩人放到一起,用这些项目一一相对,觉得出入不大,便推敲一下措辞,两个人就可以见面了,但请注意,再经过这样反复的推敲之后,无论男方女方提出中止这个游戏,都会背上不自量力的嫌疑。自以为是,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罪名之多,无法想象,同时,以后再难有媒人主动提亲的了,因为你已经成了一个假清高,不识好歹的人。我很想找个英俊些的,领回父母身边,也可以骄人,哪怕是他瞧不上我呢,只我一厢情愿,我也可以尝尝失恋的滋味,你知道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子连失恋的感觉都不曾有过,那是不是说她连恋爱的资格都没有呢。


  唉,红娟,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可到底那小子是怎么样一个人,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宋词,平时看你倒伶俐,会不明白?红娟冷笑着。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在媒人的眼里我们是般配的,我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的模样了,先不说那个人怎么样?只这一点,我还能对自己有什么信心?我算是彻底失望了。红娟说着,那张本来就不明媚的脸更显得阴暗了。眼泪一滴一滴流下。原以为虽不漂亮,但还算有些文化,总比那墨水没几滴,只知打扮化妆的女人要强些,可谁知人们最终还是以貌取人,都说战国的丑女钟离春四十未嫁,“凹头深目”,“皮如烤漆”,只因她关心国家大事,宣王竟取他为妻。还有东晋有个叫许允的男人,花烛之夜,发现新娘形丑容陋,跑出洞房,新娘子拉住了他,但他边挣扎边说:妇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符合哪几条?新妇说:我所缺仅仅是美容,而读书人有“百行”,您又符合那几条呢?许允说:我百行皆备。新妇说:百行德为首,你好色,不好德,怎么能说皆备呢?许允哑口无言。从此夫妻相敬相爱,感情和谐。我一直以这样的故事来激励自己,以为自己总该有这个运气遇到这样的男人,现在看来,我这才真是自欺欺人,从美学角度说,丑陋的容貌会让人厌恶,说什么也只不过是怜悯之情而已,所谓的互敬互爱,也不过借口吧,宣王再娶十个钟离春,也不过多了十个独守空房的女人罢了,他照样可以在明眸善睐中醉倒在温柔乡里,所以说“才子配佳人”的故事都是男人杜撰出来,那是因为这些故事都是他们不能做到的。
  我有些明白红娟难过的缘故了,这次相亲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我知道红娟宁愿遇到一个否定她的人,也不愿遇到一个让她否定的人。
  别这样呀,哭得鼻青脸肿的,怎么见人?处处看,也许这人有内秀,你会发现呢。
  别说,这话好使,但凡美丽的女人,哭笑皆一样的美丽,就象西施,林黛玉,都是在难过时,愈见其风韵,但对丑陋的女人,却正好相反,东施效颦是最好的事实。红娟为这句话想起什么,又哭了,到脸盆里拧了一条手巾。
  没想到你有这能耐,边掉泪边说话,换了我,早已哽咽难言了。
  我打小就这样,所以我爸我妈都不愿招惹我,因为我一难过,便总是无声无息地掉泪,然后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象是受了天在的委屈。到后来,爸妈烦了,说真的搞不过你,为这一点事就会唏嘘不已。
  小时我总想象自己是被他们收养的,整日没个高兴的样子,也越发讨人的厌了。
  唉,都一样,我和姐姐相比,姐姐长得比我端正,懒得要命,总把我那份好吃的骗到她那,可妈妈就是喜欢她,她会撒娇,会嘤嘤地哭,是个女孩子的样。我妈妈说怎么宋词这一哭,就嘶嘶嚎嚎的,声音老大的。我妈这人又特好面子,怕邻居笑话。所以我在家也是个姥姥不疼的主。唉,家里家外总不招人待见。


  唉,不行就算了,不处就是了,也犯不着这么伤心呀。我说。
  不,处还是要处,要不愿意,也得让他提出来才是。
  可一旦他提出来,你不就更心理不平衡了么?
  可起码我是弱者,媒人不会生我的气,没人会说:瞧她长得那样,还挑三拣四的呢,没准,她们一高兴,捡个好的来给我介绍呢。


  刘君显得有点没精打采,好象是林冲被上梁山的感觉。
  红娟和我说:这家伙,我去的时候,正在睡觉,我说要去技校,他还问我去技校干啥?这没心没肺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后来去了技校,欣辉倒显得很高兴,张罗着倒水。刘君一直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象个大姑娘,后来欣辉请我们去吃饭,欣辉人虽长得白晰,但言谈举止却有男孩子的豪爽气,嘻嘻哈哈,笑起来声音很大。
  我一个劲的在心里祈祷,少说两句吧。有的女人知道自己脸长得长些,便会以手扶腮,即妩媚,又遮丑;有的女人手长得美,便会在男人面前,将纤纤十指摆来摆去,转移视线。可这个欣辉却不做半点掩饰,将缺点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她的优点好象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挺欣赏欣辉这种个性,同性之间吸引的可能是更本质的东西,而不是做作。可我不是男人,所以我代替不了刘君。
  总之,这次聚会,双方都没有什么上佳的表现,我也糊涂了,不知这两人的态度到底怎么样?
  过了两天,是元月十一号,再过三五天,各个学校就放假了,可刘君那边却没什么消息,红娟又脱不了身,让我自己去找刘君,就在我同欣辉说约刘君的事时,收发室来了一封电报,是欣辉的父亲发的,欣辉的脸当时就白了,电报上写着:母病危,在市二院内科。
  欣辉当时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欣辉有个哥哥在英国留学,父母面前只她一个人。
  怎么办?什么时候走?
  欣辉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刘君那边?
  我去告诉。我赶紧说。
  每次回家,我总是一个人,很孤单地坐在候车室里,冰冷冰冷的,从上高中,上大学,到工作,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欣辉说着这些话,我明白,因为我也有同感。
  我下午去刘君那。可我没把握他一定会送她。
  刘君这时倒显得很爽快:我去送她,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再怎么说,就是作为普通朋友,这时也该尽尽微薄之力。我觉得刘君这人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识大体的。
  我回去告诉欣辉说刘君晚上到车站送她。欣辉显得很兴奋。
  我们俩在车站冷气森森的候车室里坐着,午夜的车站总是给人凄凄惶惶的感觉,选择这个时候坐车的,都是有些意外的变数的,所以候车的人看起来就都有些怪里怪气的。但欣辉已顾不了这么多了。
  人挺多,川流不息,让人心也发着慌,感到那样的不踏实,在门口没见到刘君,进去四周找找还是没有,再看一遍,真让人绝望。
  我心里真不知有多不好意思。
  欣辉说大概是睡过了点吧,这个时间太晚了。
  我说:很有可能。又暗骂:临阵脱逃,算什么东西。


  直到欣辉上了车,刘君始终没露面。
  我心里的火忽忽地往上窜。我知道欣辉有多失望,因为每次转车,尤其是夜晚的时候,在沉寂、混浊的车厢里,一个人,没有任何人依靠,也许要半夜下车,一站一站,你不敢睡,看着小站昏暗的灯光,于凄风冷雨中感受孤独。
  第二天,我就去找刘君,刘君倒干脆:我想了许久,我怕送了她,她会不会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呢?
  我真恨得牙痛,还没见过这种人,哪怕你撒个谎,我心里也会平衡些,可他却让我怒气冲天。
  我怎么会给这样的人做媒呢?呆瓜一个,我冷笑着摔门就走:你还想着清白!当一个女孩子处在困境之中,男人不能舍身相救,却还考虑自己是不是会被人家误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下次倒贴钱我也不会给人家做媒人了。
  也许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是我们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反正欣辉这事,我们是没帮上忙。我对刘君说你早晚要后悔的,别以为我们是合伙把你往火坑里推。
  不过,我要补一句,就刘君这小子,后来他常笑话我:我真服了你们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还给人家做媒呢,自己还水深火热着呢。
  过了年,寒假过得真慢,我在家里横竖看什么都不顺眼,和所有人为敌,也得罪了他们,有时真有点歇斯底里,无名火特别多,稍不留意,嘴脸就凶悍得很,弄得家人避之不及,以为这是老处女的心理,女大不中留,母亲念叨好几次。有时,我真想自我调控一下情绪,可到最后,家人见我避之不及。
  倒是哥哥气急说: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象是人家欠了你几辈子,还上大学,那学是白念了。
  这几句话就是在自己婚后也常记起,那时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祸害。
  等开了学,和红娟见了面,才知道我们嘴脸相差不多,都灰头土脸的回来,我们虽没做成好事,但和欣辉却成朋友,技校和我们是邻居,从我那到欣辉那走小路只需要七八分种,所以我晚饭后常去她那里。
  欣辉母亲已经去逝了,一直不大开心,不过欣辉心里是搁不住事的,所以我第二次去她那,欣辉就同我说了,原来这次她母亲心脏病犯了,是有缘故的。她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后来重了,医院,倒底没抢救过来。欣辉问父亲什么原因,父亲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是欣辉的舅舅告诉她,她父亲单位有个老处女看上欣辉的父亲,知道他老婆久病在床,只是早晚的问题,终会做正夫人,也免了老处女这苦,俩人虽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但眉来眼去,话里话外,颇有些动人的情形,象是欣辉的爸也颇为满意这种安排,但不知哪个好多事的人,不知是何居心,竟巴巴的跑去告诉欣辉那苟延残喘的母亲,老太太一生气,就犯了病,没几天真的如了老处女的愿,给人家让了正品夫人的位。所以欣辉从家走的时候是绝绝的和父亲告别的。
  一过了年,舅舅就把欣辉接到了农村,和舅舅一个村的也有一个在外地工作了的大学生放假回来,欣辉说是那个人叫朱岩,朱岩从石油学院毕业就分到了油田,但那个地方男多女少,男大学生找个初中文化的小女子是很常见的,所以朱岩的父母急死了,唯恐朱岩娶回一个不懂情理,又没文化的女人到家,突然看见舅舅家里来了欣辉,便盯上了,朱岩的母亲好几次到欣辉的舅舅家相看,然后找人说合。
  欣辉说,你不知道我们见面之后,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我说,我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也为自己悲哀。
  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朱岩那个矮!用句通俗的话说,我的眼前一片空白。反正妈妈也没了,爸爸也一样的会失去了,好坏有个人惦记着我。
  真是风云突变,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
  欣辉总算有了对象,可她还是难过。我呢,红娟呢,对象还不知在哪刮旋风呢?
  我到欣辉那第二次,就发现有个长得很清秀的男教师,有点象学生,常到欣辉屋里借做饭用的东西。欣辉介绍说:这是王*明,是去年分过来的大学生,教数学。
  在北方很难见到这般清秀的男人,所以我觉得心脏有些莫名的激动,总是想在去欣辉那的时候见到他,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有点不纯,但欣辉那时整日里等着朱岩的信,心焦肺烂,哪里顾得上我的情绪变化。
  几次见面,起码脸熟了,便有了路遇时相视的一笑。每每有这样的机会,我象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会很兴奋一阵子,我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入单相思之中,这肯定没结果,就象以前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个不惹人怜爱的女孩儿,这个时候,我才切齿的感慨自己为什么没有骄人的面容,丰满的身姿,没有给男人那种蓦然回首的感觉。
  欣辉的生日是农历三月初九,刚过四月份的一个星期天,欣辉告诉我她打算请红娟,我,还有王*明吃饭,为她过过生日,也免得她自己孤单难过。因为女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欣辉是怕自己回忆过去一个人过生日的难过处。
  我和红娟给欣辉买了一个大蛋糕,我们吃的饭、菜,都是王*明做的,整个晚上,红娟眼里都含着一丝惊喜,我知道,红娟心里一定激荡不已,能有一个让自己倾慕的人,这本身就是个幸福的事,总比连个期待都没有,那可是一种切实的绝望。朱岩早在几日前就寄过来一包东西,里面有吃的,有穿的,欣辉让我看了好几次了,脸上得意洋洋的,后来倒底忍不住还是说了:你以为他真的那么解风情?我早就在一个月前就连启发带暗示地告诉他,别忘了我的生日。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最羡慕有男朋友给女朋友过生日,那叫呵护,到了自己,冷冷清清,连张扬都不敢。唉。
  王*明是个有着很诚挚的笑容的男人,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里来,令听话的人感觉被重视的喜悦。我就从未感受过异性对我有如此重视过,所以真的感动了,我一向讨厌那种故做深沉的男人,或者是所谓才华横溢的男子,他们在你面前,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展示出来。
  王*明却是朴实无华的。
  我知道自己无力自拔,红娟也和我一样,因为不善言谈,红娟几次主动和王*明谈起她以前的事,而且笑声比任何时候都娇媚,绵长。
  我和红娟已顾不得欣辉,傻傻的看着王*明,也吃不出菜的滋味,听他说话,听他为欣辉说着祝福,我们应和着,心里却始终想的是他是那么可亲可爱。那个晚上,本是主角的欣辉,却没有在我的心里留下什么印象,唯有王*明。
  后来我决定去看电影,那天看的是周润发演的《纵横四海》,红娟和欣辉一边一个把王*明放在中间,我坐在欣辉的边上,电影倒底演的是什么,我没弄清楚,只记得那是自我毕业后最高兴的一天。
  后来我们又聚了几次,我们知道王*明正准备考研。有一次,他鼓动我一起考,给我找来英语书,可那时我正觉得工作还清闲,并且待遇也不错,何必多此一举呢?况且我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婚姻。
  平常很难见到王*明,那段日子,他也苦得厉害,起早贪晚,欣辉说,王*明瘦了好多,虽然很惦记,却不大方便去看他,因为怕打扰他学习。
  红娟也来过几次,却没见到王*明,明显得很失望。那段时间,欣辉和朱岩闪电般的登记了,说是为了早日调到一起。
  这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些想法告诉他。
  第二天,我给红娟打了电话。红娟恶声恶气的问是哪个。
  我说,怎么有了男朋友,连淑女都不愿做了?
  宋词,有高兴的事吧,听口气可是欢欣鼓舞的呀。
  我还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呢?说正经的,昨天你那个同学来了,吃了饭,又不肯走,还是我再三的说明天还要上课才走的,这人看起来还精明,怎么这么没眼色呀,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呀。他可能不好意思说,不过欣辉那头肯定是没戏了。如果他愿意,我只好把我的学生介绍给他了。
  宋词,我早就说过,你会比我走运的,果然,祝贺你,起码你们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说什么呀。
  你别说你不懂我的话,那样我可真要讨厌你了,我现在就有点嫉妒你,你的运气为什么比我好呀。
  你是说,他看上我了?
  还有怀疑么?唉,我才发现,再聪明的女人,一旦进入角色,也是傻得出奇,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真的为你高兴,说实话,我在第一次领他到你那的时候,就有这样的预感,你们很相配,我真的为你们高兴,可也觉得很伤感,因为我要结婚了。
  结婚?我看你是发昏吧,才几个月!
  你没看现在是什么年月,这四个月顶上过去处四年的。
  别是开玩笑吧。
  谁开玩笑了?德福家本想元旦就把我俩给解决了。
  趁我还在目瞪口呆之际,红娟把电话挂了,她肯定知道我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她不想听,因为听了她会更难受。
  那个冬天,三个原本嫁不出去的女人终于准备把自己嫁出去了,不过心里都有着赴汤蹈火的决心,好象跨进婚姻这扇大门就一切会尘埃落定,其实不然。婚姻的酸甜苦辣怎么能说得清呢,我决定再写一个丑妻三个行再来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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