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爱轻轻走来,你才会发现,曾经心底铭刻种的海枯石烂,地久天长的誓言,只不过是沧海一栗,那么渺小和悲哀;开始怀疑,这是否就是你要的爱?直到若干年以后,经历时间的洗涤,清理了俗世的尘土,你才知道,爱如饮水,冷暖自知。
认识英子的那年,我二十四岁,生肖的轮回历经了两轮,懵懂的心也被俗世撒上了厚厚的灰尘;牵着她的手,没有心田荡漾,也没有小鹿乱撞,只是伫立田间的时候,仰望刺眼的阳光,想起了那个在豆蔻年华里爱上蒲公英的女孩……
这就是现实吧,纵然海誓山盟,但经过俗世的洗礼后,陪在你身边,也许只是昨天你才认识的人……俗世就是这般可笑,曾经疯狂对着家里咆哮说爱她不会后悔,可当她毅然走进别人生活时,却只能无助的看着,然后几年以后,按照父母安排去相亲,然后遇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自然的走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在想什么呢?”英子拉了拉我的手,羞涩的说到。“想你呀,想着将来每年的今天,我们依然这样,在温暖的阳光下,我牵着你的手,漫步田间”。这就是时间力量,曾经羞于出口的话,却在若干年后,脱口而出。看着英子越发泛红的脸颊,我凑了过去……
顺其自然的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见家长,然后在亲人、朋友的祝福声中,走进象征爱情的礼堂。只是,直到此刻,我仍然清楚的记得,前晚上,拨出脑海里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企盼良久后,传来的却是一阵儿急促的嘟嘟声音。
第二天,在人群的拥簇中,我将戒指戴在英子的无名指上,此时的英子,目光中流落着一股股暖意,有那么一瞬儿,我想狠狠的把她拥入怀中,只是人群出现一张熟悉的脸,让我愣在那里;本以为,这熟悉脸颊,送来的会是对我们的祝福,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双愤恨的眸子,也许是对我,又或许是对英子。
此刻我才明白,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备用的那个,即使不喜欢,也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视线,也许此刻在她眼里,是我背叛了;突然觉得很可笑,深吸了口气,嘟着嘴巴凑向英子娇艳的嘴唇;很柔软感觉,很舒服,很想就这样一直沉浸在这片美好的深渊。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片刻的温馨过后,需要面对的仍是残酷的现实;回公司的那天,本以为英子会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粘着我,然后毅然的跟着我,坐上列车。只是,我看到却是一个行李箱。“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吃的我放在了外层,你路上小心”是英子的声音。
陡然间,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我夺过她手里的箱子,摔门而出;上车的时候,我偷瞄着周遭,然后在失落中落座。路上,和煦的风吹着脸庞,看着倒退的树影花草,思绪却不能平静。这是我选的,是要陪我一辈子的女人啊,却如此的冷漠,纵然不爱,但未来那么漫长,我该如何面对将来要和她度过的漫长时光?
工作是除了时间以外最好的药剂,郁闷的心情繁忙的工作中淡漠,偶尔闲暇时会想到英子,会不经意的拿起手机,翻出她的号码,但拨出的瞬间总是想到她都没给我打过,就又郁闷起来,收起手机。父母打来的电话总会说着英子多好,可我总是不屑地说她本就该这样。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几天家里打电话,说前几天英子出去回来以后,老是怪怪的,有时还看到她对着手机发笑;听完的我很不安,恰逢这几天不忙,随即买了回家的车票,下车的时候,只有父母在,没看到英子,有些失落。
晚饭的时候,我问英子,最近好吗?“挺好的,只是”英子欲言又止,我想追问下去,可看着英子似乎消瘦了许多,就没继续问下去。晚上,我贴近英子,可她却将我推搡开,懊恼的我转过身去,一夜无言。此后的几天,白天英子对我还好,可到了晚上还是那样,窝火到极致的我,终究是爆发了,抱着被褥在沙发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上班,早饭的时候,英子问“你有啥要问的没”,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她失落的将头扭了过去。第一次见英子这样,心里莫名懊恼自己不该这样,可想到她晚上的冷漠,我也将头别了过去。
来上班的这些天,总是心不在焉的,直到几天后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英子怀孕了。原来,前段检查没出来,她怕大家白惊喜一场就没说,医院结果出来了,消息立刻就在亲友间炸开了锅。这下子,我傻了,应该说高兴坏了。翻出英子的号码就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传来英子没好气的声音“你不是怀疑我吗?用不用十个月后咱们去查一下DNA呀,不相信我就说呀,大不了我回娘家就是”英子的话,让我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连连的认错,软话说尽,英子终究还是心软了,噗嗤一笑。”你呀,有啥就说,再这样,别指望我原谅你!‘’
此后的日子,工作再忙,我总会抽时间回去陪她,带一些她爱吃的,也许日久生情,也许是即将到来的那个他,将我俩拴在了一起,我越发觉得对英子的感情无法割舍,只有看到她才会觉得安心。可是有件我很不爽的事,英子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也从未给我说过喜欢我的话,有时我认真的说爱她,而她只是和当初一样涩涩的笑笑,我总认为她不够爱我,亦或是不像我喜欢她那样的喜欢我。
郁闷久了,就有了心结,但一切都还是没能逃过父亲的眼睛;他说,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有些炙热,有些却温暖;不要在意那些山盟海誓,在时间和俗世面前,语言是最无力地,多想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你的感觉,那才是最真挚的情感。
终于,她十个月的煎熬,我十个月的两地奔跑,迎来了我俩共同的希望。病床前,看着虚弱的她,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一个女人究竟多么爱你,才会为你在阎罗殿走这一遭。“辛苦了”我抚摸着她的脸,英子艰难的伸手要给我擦拭泪痕,手臂抬起一点,却体力不支的洛了下去,只得虚弱的说“傻样儿,赶紧擦擦,快来看娃儿”
傍晚,我打电话给英子,我说,要看娃儿,英子说,我要看你。
原来,爱如饮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