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dàn)彼两髦(máo),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汎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tè)。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注释
鄘:中国周代诸侯国名,在今河南省汲县北。
泛:浮行。这里形容船在河中不停漂浮的样子。
中河:河中。
髧:头发下垂状。两髦:男子未行冠礼前,头发齐眉,分向两边状。
维:乃,是。仪:配偶。
之死:到死。之,到。矢靡它:没有其他。矢,通“誓”,发誓。靡它,无他心。
只:语助词。
谅:相信。
特:配偶。
慝:通“忒”,变更,差错,变动。也指邪恶,恶念,引申为变心。
诗经柏舟筱青解经:
此诗是鄘风第一首,题目也叫《柏舟》,就提前到这里讲了。
此诗的女主人公主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她爱恋一个男子,却遭到了家长的反对,因此发出呼天抢地的悲叹。
全诗二章,每章七句。诗以流动漂浮的柏舟起兴,隐含着命运的飘忽不定;又以少女自诉的手法直抒胸臆,感情充沛,凄婉动人。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开篇以柏舟泛流起兴,这泛舟之人是我们的女主还是她心仪的少年呢?
也许是女主,她一个人闲来无事泛舟溪上,“汎彼柏舟,亦汎其流”,“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那时候交通工具除了马车就是船了,泛舟游玩是人们主要的消遣活动,也许相当于今天的“开车遛一圈”。
问人骚客皆如此,李清照有诗云:“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李白有诗“湖连张乐地,山逐泛舟行”,孟浩然也有“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何况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
也许就是在女主泛舟溪上无所事事之际,她偶一回首看到了那个溪边垂钓的翩翩少年郎。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髧:头发下垂状。两髦:男子未行冠礼前,头发齐眉,分向两边状。
诗中只描写了少年的头发,其实情人的人眼里不仅仅是头发,应该是“陌上谁家少年郎,眉如远山眼含黛”吧!
诗经柏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那正是我心上人的模样,两个人一见钟情,也许两个人眉目传情,也许私定终身。
想起韦庄《思帝乡·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那时候的男女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非媒不得”(《齐风·南山》)
像女主这样自己做主自己找婆家的事,是有违道德传统的,当父母的当然不会同意,千般阻挠,万般拦阻。于是女主发出最后的怒号。
“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我们的女主态度坚决地和娘亲哭诉,“我对他的爱坚贞不屈,就是死我也要嫁给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娘啊!天啊!为什么这么不理解我呢?”
女主为了婚姻自主,恋爱自由!进行着至死不渝的决绝抗争。因此,“柏舟”一词有了新的含义,后世人称丧夫为“柏舟之痛”,夫死不嫁为“柏舟之节”。
也许我们的女主胜利了,那她就可以唱那首《月光下》:
月儿照纱窗
心事静静讲
谁的织针绣上
一对水鸳鸯
月儿云中藏
含羞的眼光
透着盖头张望
翩翩少年郎
也许女主失败了,嫁给别人,多年以后,依然旧情难忘,就是在梦中做他的新娘也好啊,于是唱一首《水乡新娘》:
摇那叶乌蓬船漂进荷花荡
翩翩的少年郎拨动起星光
我在浆声灯影中远远眺望
谁又推开那一扇雕花的窗
撑那把油纸伞走过青石巷
诗中的你和我还是旧模样
我用一生的时光默默守望
能不能读懂你如水的忧伤
再别那条落花的雨巷
我还是你那幽幽的丁香
千年的烟雨染白月光
何时才能做你梦中的新娘
诗经柏舟这首诗在结构上虽为两章,但是两章实际是重复的,也许诗人觉得中心意思在第一章中虽然已经说完,但只唱一遍不够味;所以第二章只变了一下韵脚上的字,将同样的意思再唱一遍。
实际上也就一支曲子,两段歌词,结尾处以咏叹作副歌。这种形式,一直影响到现当代的歌曲创作。在当代歌曲中,这种两段歌词与正副歌结合的形式,也还是很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