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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2 16:33:00

梦落芳华

年轻时苦恋三年有余,谈婚论嫁时却被强行拆散。半世纪后再重逢,都已芳华不再。

——舟山晚报的老读者,可能会记得晚报《倾诉》专版年刊登过的一篇文章,真实还原了发生在过去年代的凄惋故事。

生活在延续。新年前的一天,一位白发老人来到了报社,言语之中无限叹谓。

记者从晚报的稿库里,检索出当年的文章。在这个天寒欲雪的时令,与读者重温那段故事。

(全文长约字)

(点击听音频)

穿越半个世纪的爱恋

霜颖和枝叶的故事

倾诉人:霜颖(化名)、枝叶(化名)倾诉时间:年11月2日、11月9日倾诉地点:舟山日报社三楼会议室

那天上午10点半左右,编辑接了个“您到舟山了?现在就过来倾诉吗?行,我们等着……”搁下电话后,编辑告诉我:“这是我曾经约稿的一位福建作者,老先生已经70多岁了,最近在舟山找到了他的初恋情人,这趟特意过来,倾诉这段感情故事。”

11点左右,一位面目清癯、鬓发灰白的老先生走进办公室,身边伴着一位体态微胖的老太太,想必这就是那位“她”了。“离开舟山太多年,都不知道报社又搬家了,我们刚才摸到和平路去了。”虽已年届古稀,老先生的言行举止依旧潇洒。

于是我听到了一个与小说、戏剧里的情节极相似的故事——青梅竹马的恋人,山盟海誓的爱情,紧接着一段棒打鸳鸯的被迫离散,若干年后意外重逢,都已面带风尘鬓染霜。

写下这个倾诉故事的时候,我心里盘桓着一句话:“生活比戏剧更离奇。”

霜颖是真的爱他。用她自己的话说:“我爱的不是宝贝‘财’,而是他的‘才’。”

他叫枝叶。与她同村、同校。上世纪50年代,舟山群岛里的一个小渔村,村里小学规模很小,几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室里头上课,大她两岁的枝叶还成了她的同桌。

“我们放了学经常在一块儿玩。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我们家的陈设,有一张旧的钢丝床。”

“他父母去上海的晚上,他一个人不敢睡觉,就叫大伙儿去他家过夜壮胆。我也去了。10多个同学,每人抱着一捆稻草,在泥地上打了厚厚一层地铺,大家兴奋极了,闹到很晚才睡觉。”

这些尘封岁月的往事,她记得,他也记得。

“她聪颖、善良,人也长得美。我们小时候就很亲密,有共同志向、互相爱慕,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提起当年的霜颖,他眼神温暖。

情窦初开的年纪,处在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中,她的眼睛里惟有他。亮光中的他,年少,俊秀,充满激情和理想,是班干部又写得一手好文章。躲在暗暗的角落里,女孩子的暗恋就这样发生了。看着他,她的眼神纯洁,犹如初夏的阳光。

“比我们年长几岁的哥哥、姐姐开始谈恋爱。我也傻乎乎地想,如果找对象,我谁也不找,就找枝叶!”

情往往是这样——生命的轨迹偏偏不朝人们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13岁那年,霜颖随全家搬迁至舟山本岛,枝叶随后也到另一所中学求学。每次好不容易盼到放假,霜颖回老家寻儿时玩伴——其实最想见的人是他,却总是失望而归。因为他每回都是趁着假期去上海与父母团聚。

每一次都是错过。岁月哪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不久,枝叶父亲所在的工厂从上海迁至福建,枝叶也停了学,随父亲同往福建并在当地找了份工作。

那是年的事了。然而爱并没有冷。霜颖辗转听说他的离开,便找与他通信的同学要他的地址,给他写了封信。信写得简单,还附上了一张近照,枝叶睹信思人,看当年那个小女孩已经出落成聪颖美丽的姑娘,不禁心潮澎湃。原本暗生的情愫就像一颗种子,遇上适当的气候,适当的浇灌,便开花结果。

这一年,年。枝叶19岁,霜颖17岁,他们用写信的方式开始热恋。

“三年后,她的来信突然中断,我不知道个中原因。”

他与她相隔遥远。当时从福建到舟山的信得走整整一个月,枝叶继续写了几封信,都石沉大海,年少敏感的心原本就有些自卑:自己家境不太好,霜颖又长得漂亮,原本就配不上人家的,说不定她有了更理想的对象?

然而希望总是在的,每回都是盼望她的信,苦盼数年依然杳无音信。再加当时交通极其不便,更无电话可以联系,他最终没能赶回来找她。

几年后,已看不到重逢希望的他与当地姑娘结了婚,生了孩子。工作上,才思敏捷的他深受赏识,事业发展得一帆风顺。“然而霜颖为何中断与我的书信,一直成为我心中难解的一个谜。”

一眨眼,50年过去了。

年8月,枝叶忽然接到一个从家乡打来的电话,几乎已辨不出那边的声音。“我是霜颖。”乍惊乍喜之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在电话两端痛哭不已。

“以后的几次通话,她屡屡哭诉这些年的遭遇,我才知这50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祈祷我安康幸福,我方才知道我俩的恋情是如何变成悲剧的。”

上世纪50年代,繁忙的沈家门渔港,全国各地的渔船在此云集。

也常有福建船停泊沈家门码头。当时福建捕鱼的人很多,因为经济落后,渔船又名为“连家船”,就是全家居住在船上,许多船民穿着单薄,生活艰苦。

冬日,霜颖母亲在码头看到连家船上的女人衣衫褴褛,还背着小孩做饭,立刻想到自己的女儿正与一个“福建人”通信。

“她的母亲以为福建人都这么苦,再加上霜颖是家里的独生女,生怕骨肉远嫁吃苦。”

霜颖的父亲一面暗地里截下了枝叶的来信,不允许女儿继续通信,一面赶紧托人替霜颖寻找婆家。

不久,便有媒人上门提亲,媒人夸口说,这男子是独生子,母亲在上海工作,家中还有香港亲戚,婚后即可迁居香港等。说得霜颖母亲满心欢喜,一口允下这门亲事。不几日,便让男子来家相亲。

痴情的霜颖已非枝叶不嫁。再加该男子还互不熟悉就动手动脚,霜颖心生厌恶,于是偷逃到同学家躲避。不见了霜颖,男方便在外大造舆论,说什么霜颖家拿走了几千元的礼金,不嫁就退礼金。母亲被逼追到同学家,以自杀相要挟,硬要霜颖回家嫁人。

霜颖明知礼金是假,逼婚是真,但为了父母不受气,只得跟着母亲回了家。虽想逃到福建找枝叶,却苦于无路费又不懂路如何走。

正在这时,一位同乡到霜颖家提另一门亲,男方得知消息后气急败坏,叫来同村几个壮实小伙用武力来强抢霜颖,吓得全家惊恐万分。

为避免家里人遭罪,霜颖含着泪水,被强逼成婚。在婚礼上,霜颖哭得死去活来。村里许多人为之流下同情的眼泪。

结婚、生子,不过20岁左右的年纪,霜颖的眼神却冰冷了,沧桑了,再不复当初的温暖和纯洁。没有人知道她平静的躯体里有着怎样的伤痛。

婚后的霜颖过得并不好。什么婆婆在上海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婚后将移居香港,统统都是谎言。婆家人犹如演了一台戏,而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常常吃不饱、穿不暖。霜颖拉小车、卖腐乳酱菜,用柔弱肩膀扛起这个一贫如洗的家。

父母见霜颖过得不好,生活又实在太苦,很早就劝她离婚。霜颖没这么做。她舍不得离开亲生骨肉,生怕离婚后,子女受继母虐待。

何况,离婚并不能找回意中人。这世上唯一想嫁的人,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

然而她始终没忘记枝叶。每当生活中遇到不开心不如意的事,枝叶的影子常在她脑海中浮现。

年一个寒冷冬日的下午,霜颖在工作中遭遇寒冬,她不得不离开她深爱的岗位。收拾完要带走的东西,坐在她曾为之抛汗洒泪的地方,霜颖心里空落落的,她找了一张纸,写下了一首小诗:“枝叶枝叶,你在哪儿?”这张已经泛*的方格稿纸,霜颖一直保留至今。

同样,枝叶对霜颖的思念也是几十年未断。因为初恋时书信中断得太突然,一直让枝叶感觉生命里有个谜题未解,因而常常魂牵梦萦。

“我一度精神崩溃,后来虽然逐步消除,但对婚姻却信心不足,也不多用心。成家后婚姻并不美满。我难以忘却与霜颖恋爱时的深切感情,不免时常惦记她的去向、她的健康、她的生活。”

枝叶每次返回故里,都向家乡亲友打听霜颖的近况,但得不到确切的回答。

“她让我牵肠挂肚了50年。”

婚后的种种遭遇和不幸,让霜颖悲伤了近50年。

虽然历尽苦难,但她内心深处始终记挂着一件事:一有空就找机会打听枝叶的工作单位、家庭地址和联系电话,将热恋时为何中断与他通信的原因跟他说个明白。而这个机会竟像上天安排似地来到她的身上。

年8月底的一天,霜颖母亲去世。霜颖处理完母亲的后事,顺便去看外公的坟墓,山上下来一个扛锄头的男子,盯了她几秒钟后问道:“你是霜颖阿姐?”霜颖疑惑。“我是枝叶哥的堂弟呀!”男子说,“枝叶哥时常打电话来问你的下落,你这些年在哪里?”霜颖既惊又喜,找了纸、笔,记下了枝叶的电话号码。

回到家后,霜颖拿着手机犹疑了半天。既想打,又怕打。要回忆、想说的话实在太多,而通话的结果会怎样?她的顾虑也不少。

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反复把开场白排演了几遍,她最终鼓足勇气,拨通了电话。

结果令她失望——那边接电话的并不是枝叶本人,而是他的妻子,“他还没到家,你7点左右再打来吧。”

7点。霜颖再次拨打了这个号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哪位?”“我是霜颖……”两人在电话两端痛哭不已,只得彼此相劝:“别哭,别哭……”

年8月,枝叶写下了一首长长的叙事诗,纪念两人恢复联系一周年。

去年冬天,枝叶回了趟舟山,霜颖拉了旧友一同前去探望。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差点认不出对方,姑娘已不复当年的光洁容颜,曾经的小伙也已白发苍苍。

还爱吗?相隔半个世纪,他心依旧热。

“我愈发深爱她。虽然她也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但这种爱是发自内心的,是无价的。她在我眼中还像当年那样美丽。”枝叶说。

霜颖微微脸红:“老了,都老了。不过,他的声音一点没变。”她指着自己身上的新衣一脸甜蜜,“这还是他给我买的。”

年余来,霜颖与枝叶书信电话不断,重燃50年前的恋情之火。

泛*的旧照、曾经的诗稿摊满一桌。当天的倾诉因为两人还有约在身而匆匆结束。一周后,枝叶离开了舟山,意犹未尽的霜颖又与记者相约谈了一次。其间,枝叶打来两次电话问候霜颖。

看他们的感情如胶似漆,记者问他俩有没有再组家庭的打算,霜颖叹息:“这正是我们目前苦恼的问题。我们都已是老人,来日有限,何尝不想在有生之年圆梦?但是,想在一起,困难重重。”

霜颖有夫有子,枝叶有妻有女,虽然各自对配偶谈不上爱情,但毕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两人若想再续前缘,势必要抛下现在的妻儿,要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社会的舆论。目前,包括枝叶女儿在内的几位亲友、同学支持他俩在一起,然而也有人表示反对。忽然,霜颖眼睛一亮,“或许,可以请读者朋友帮我们一起出出主意?”

原载于《舟山晚报》.12.11瀛周刊*倾诉

年,重逢后,霜颖写给枝叶的信。

十年以后……

A

她走了,今后再也见不到她的真容、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她与我“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的60余年就这样了结,想起来,怎不叫我悲痛欲绝。

她叫霜颖,这个化名是年我们第一次相偕来舟山晚报倾诉时,我替她取的,含有霜冻季节菊花盛开之意。她的真名中,就有一个“菊”字。在我眼中,她就是那朵寒冻时节绽放的菊花,苦难、顽强而又美丽。

我是谁呢?我是枝叶(这个化名取自霜颖年思念他时写过的一首小诗——记者注),是她倾诉中提到的同她相恋过的那个男子。

我们是同乡又是同窗,可谓青梅竹马,年轻时苦恋三年有余,即将谈婚论嫁时,却被强行拆散。然而我们始终不曾忘却,直至她离世的前一刻,依然相互深深地爱恋着,关心着。

她曾3次来舟山晚报倾诉,广受读者的理解与同情。所以在她走后,我也通过晚报讲讲我们的过去,以及重逢10年来的故事,作为对她逝去的悼念和缅怀。

B

我和霜颖同村、同校。村里小学规模很小,几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室里头上课,大她两岁的我还成了她的同桌。据霜颖说,早在村小学读书时,她就暗暗喜欢上了我。

年,父亲的工厂从上海迁移到福州,我也随家人去了福建,进入工厂工作。分开后,我和霜颖一直保持通信,并在鸿雁往来中确立了恋爱关系。

年,她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嫁给了现在的丈夫(详见年7月17日晚报倾诉版《我的这一生》——记者注),我们自此失去联系。

年,她在祭扫途中巧遇我堂弟,始知我下落。此时的我们,都双双进入古来稀的年岁,在分离50多年后,我们冲破种种偏见和束缚,相约相会。

她在给我的第一封信中,诉说了失去我之后,与毫无感情的丈夫共同生活的日日夜夜,一直处于恨、悔、怨中,只能暗暗哭泣。我听到她更多的诉说,对她的为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C

霜颖嫁的人家,经济不是一般的困难,居无舍、食无粮,她也由此陷入痛苦的泥潭。挑水、砍柴,这样的重活她都得干,每天起早贪黑地操劳,还时常吃不饱饭。

生下孩子后,家里又多了几张嘴,生活愈发拮据。好不容易有点吃的,她总是让给儿子和丈夫,自己有时会饿得晕过去。做姑娘时60多公斤的体重,一度瘦到不足50公斤。

迫于生活压力,霜颖比较早就从事诸如染布、爆米胖、摆地摊、开食杂店等小生意,长期身体劳累,心理压力也很大。在那个特殊年代,小商小贩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受到打击,她也为此担惊受怕。有一次,因为被查到半公斤羊毛线,一些人扬言要把她的头发剪掉游街,她逃到荒郊野外,躲藏了整整一夜。

人这一辈子,遇上些苦难是难免的,但是像她遇到这么多、这样深重而长久的却很少见。正如她在晚报倾诉的那样,开篇就说:“我这一生过得实在是太苦了!”确实,霜颖一生的苦难还可以诉说许多。

D

住房问题也是霜颖长期的一块心病。因为夫家没有住房,她在长达三四十年的岁月里一直向村里人租房住,先后租过14处房子,常常由于手头没钱付不起房租,而被房东赶跑。

上世纪90年代,她向人买进一个旧鸭棚,自建了一幢房屋,才算安定下来。

10多年前遇上老房拆迁,爱子心切的霜颖将房子分给了儿子们。所幸几年前再遇拆迁,霜颖家凭借一块宅基地分得几套安置房,她也终于有了一套自己名下的房子。原来计划年底搬新家,谁料想她却医院。

霜颖多么渴望能病愈住进新房子,安度最后的晚年时光,可是,只在新房里洗过两次澡,她就与世长辞,老天对她太残忍了。

E

霜颖是个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人。在摆摊做小生意时,遇到经济困难的顾客,她总是以进货价卖给他们,有时甚至分文不收。每次回老家时,她总是给邻里的困难老人送去鞋袜、面食等物品。这些行动虽说不上惊天动地,但让我十分感动。

霜颖是一位有思想、有理想的人。在中学读书时,她就想加入共青团,只是当时初中团组织不健全,未能如愿。后来因为做小生意家境有所好转,她总是称赞改革开放*策好。

她还特别热爱毛主席,我们去北京旅行,她两次排长队到纪念堂瞻仰毛主席遗容,早早到达天安门观看升旗仪式,兴致勃勃地参观人民大会堂、*事博物馆、国家大剧院等。就是病重去杭州住院治疗前,她还让儿子驾车到湖南韶山参观毛主席故居。

F

说起来,有几件事让我稍感欣慰。最重要的,自然是我们抛开种种顾虑,相聚过若干次,倾听过别离之苦,享受过伉俪该享受的幸福。

在我们相聚之前,霜颖除了初中毕业时被招工去上海短期培训、为探望儿子去过杭州之外,不曾离开过舟山。我们重聚后,我带她去了北京、上海、西安、南京、桂林、厦门等地,参观过上海世博会、北京奥运村,欣赏过桂林山水,观看过“印象刘三姐”,游览过秦始皇兵马俑等,带她乘坐过飞机、动车和豪华大巴,品尝过北京全聚德烤鸭和酒店自助餐。

每次跟我一起出来旅游,霜颖总是兴奋不已。她说,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领略大城市的繁华,也是对改革开放成果的一次亲身体验,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G

还值得欣慰的是,得知她患重病后,我没有失去与她的联系,相反,联系得更加频繁。起先几乎一天两个电话,后来为了顾及她丈夫的感受,又改为择时联系,不断地安慰她、鼓励她,并特别留意报刊上有关治疗的文章,一见到就告诉她医治方法供她参考。

她在宁波、杭州治疗时,我专门去探望过她,给她喂过食、揩过脸,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安慰,这也是我们最后的相会。

另外,霜颖儿子们的理解,也让我们很欣慰。起初我与霜颖相会,她的儿子们是反对的,有一次霜颖与我相见后回家,儿子们就等在家里开批斗会。后来他们看了舟山晚报的文章,也听了霜颖的诉说,终于改变了看法和态度,开始理解、同情母亲,他们曾问霜颖:“当年是不是为了我们而不忍心离婚?”

H

在霜颖病重期间,几个医院治疗,他们表示,就是卖房也要将老妈的病治好。他们先后开车送老妈到上海、杭州、医院治疗,从发病到去世,儿子儿媳们在病房中轮流看护,悉心照料。

其中一个儿子还经常主动给我打电话,及时告知妈妈的病情,特别是在霜颖不能说话的时候,让我随时知晓她的病况。他还向我表示歉意,为了当初不了解我们的恋爱而表示过反对。我与霜颖的感情能被小辈们理解,多么难能可贵,我听后心情轻松许多,也很感动。

是啊,真情是能感动人的,不论是谁。但是对我和霜颖而言,这一天来得太迟了。

霜颖走了,本来应该还可以再活十年八年的。她的走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既是病痛的解脱,也是长期精神和生活上痛苦的解脱。

人走万事空,但愿她一路走好,走得安心,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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