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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18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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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是花底离愁三月雨

木兰花

晏殊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离别的路上已见杨柳青青、芳草萋萋。青春年华最容易抛人而去。好梦惊醒时,楼头正响起五更的钟声,三月的雨使花底落红点点,惹人离愁难禁。

无情人不会像多情人那样痛苦,我一寸心竟化作相思愁绪千丝万缕。天涯地角虽然遥远,也终有到头的时候,只有这相思呵,竟无穷无尽、无时无处不在。

这是一首写离别相思的词。前半先叙清因别离而相思的事;后半则专写离情之痛苦、相思之无穷。

“绿杨”二句的意思是明白的:当时送别你、彼此分手的“长亭路”上,如今“绿杨芳草”,春意已浓;然而春草年年绿,行人归不归呢?要知道时光不待人,“年少抛人容易去”啊!“年少”一词有两种用法:指人,“年少”即年轻人;指年龄,“年少”即青年时期,犹言青春。这里是后一种用法。但也曾有人误解为前一种用法,大概是因为前面说“长亭路”,后面接“抛人容易去”,遂以为离去之人是一位少年郎,他轻率地走了,于是就将全词理解为“妇人语”了。

其实,“年少抛人容易去”就是人生易老的意思,是别后伤春的话,与离去者是男是女并没有什么关系。“楼头”二句是说自己别后的思念,选择了两种最能引发离愁的时刻和场景,用由名词连缀而成的无谓语句式组成对仗,如同律诗的中二联。“楼头残梦”的梦,无疑是与意中人相会的好梦,因被“五更钟”惊破,故用“残”。唐诗曰:“打起*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此则离人怨恨五更钟矣。三月多风雨,花枝底下,必落红飘零,此正惹人愁思之时,如杜诗所谓“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也。*蓼园曰:“‘楼头’二语,意致凄然,挈起‘多情苦’来。”也就是说,这两句开启了下片的抒情内容。

下片在写法上与上片有明显的不同。首先所用的语言,由文变俗,都浅显明白;抒情也心口相应,直截了当。其次,四句三层意思,每一层都用两两比较的手法来表现“多情苦”这一主题。

先说“无情不似多情苦”,这可以说是一种相反情况的比较。“无情”本来是不好的,但因为不会有思念的烦恼,现在反而教词人羡慕。这一比较,强调了苦情的难以忍受。其次是“一寸还成千万缕”,这是一种自身不同现象的比较。心称“寸心”,看起来很小,似乎容不下多少东西,想不到现在竟弄出千丝万缕的思绪来。

这一比表现了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态。最后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是相同情况的比较。“天涯地角”是广大遥远的空间;“相思”也是无边无际的,正有其相同之处。词人就用这两者来作比较,特抑彼而扬此,把相思之苦推到了极点。

摄影者:复旦大学,周鹏

无“春”计留春住

蝶恋花

欧阳修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庭院多么深邃啊,它究竟有多少深呢?杨柳就像烟堆,形成了无数苍翠的帘幕。他骑着豪华的骏马在游乐的地方,那条通往温柔乡、销金窟的烟花巷,我的楼再高,也望它不见啊!

雨横风狂中,三月将过,天已*昏,我关上了门,总也想不出办法能把春天留住。我眼中充满泪水去问花儿,花儿也不说话,一阵风来,倒将它吹得落红散乱,纷纷飞过秋千而去。

这应是一首写闺怨题材的词。

词的首句被用叠字最有本领的女词人李清照所激赏,还用于自己的词作之中,便很不简单。重叠三字于一句之中,非此词所独有。杨慎曾举出“夜夜夜深闻子规”“日日日斜空醉归”“更更更漏月明中”“树树树梢啼晓莺”等例句(见《词品》),虽也叠得稳妥,但都不及“庭院深深深几许”之自然高超。在这里,用叠字来强调庭院之深邃与词所要表现的主题是完全密合的。庭院之深,亦即闺阁之深,封建时代妇女受礼教束缚,深居幽闺,与外界隔绝,不能过问丈夫行为的不公平地位被写出来了。

因而,庭院之深又可视作妇女内心苦闷之深的象征。她们精神上的痛苦与不幸,被深深地埋藏在这牢狱似的深院大宅之中而无人知晓。李清照是女子,又有孤居寂寞的生活体验,因而特别能深刻地领会。用问句起头,尤有情致。

庭院之深是通过杨柳之多来表现的。柳如堆堆青烟,形成无数帘幕似的屏幛,所以才更显得楼阁深不可测;在高楼上眺望而不见丈夫游乐之处,也由于此。

下片全为写这位女子的怨恨和悲愁而设,常人难到之处在于词并不静止地说她肝肠寸断、愁怨无穷,或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是仍透过景物环境和人物情态的细节描绘来揭示其内心世界。“雨横风狂三月暮”,这是写暮春时节的天气,也象征自身的不幸遭遇,同时又表现了她面对冷酷无情的现实时,内心感情的激动和狂乱。她无可奈何,只能“门掩*昏,无计留春住”。春天留不住,少女的青春年华留不住,往昔的恩爱缠绵和幸福欢乐也过去了,同样没有办法将它留住。“无计”二字,可见出她向往过幸福生活的愿望是多么的强烈。

结尾两句更见精彩,遭风雨摧残者是花,所以要写到花;而花又与人同命,故见花而落泪;泪为怜花惜花而落,也为自怜薄命而落。为什么要遭受如此之不幸呢?这问题无人能够回答,且也无人可问,只好去“问花”。

“问花”是痴语,也是情语。花当然不能回答。它不但“不语”,连自身也保不住,一阵风来,就将它吹得乱红飞散了——这恐怕也算是一种无言的回答吧!这已是令人悲凄的情景,不料画面上又出现“秋千”这一能勾起她热恋新婚时期欢乐回忆的东西,让它形成一种强烈的今昔对照,仿佛只是信手拈来,却调动了震撼心灵的“艺术打击力”,完成了全篇的最后一笔,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摄影者:复旦大学,成钊

自“春”来,惨绿愁红

定风波

柳永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自从春天来临后,绿叶红花都使我感到凄惨烦愁;我这颗女人的心对什么事情也不在意了。太阳已高挂在花枝上,*莺在杨柳的翠带间穿梭似的飞来飞去,而我却仍拥着被子在睡觉。柔和莹洁的肌肤消瘦了,乌云般亮泽的头发垂下了,整天懒洋洋地也没有精神去梳妆打扮。真是无可奈何啊!我恨那薄情郎一去,竟连书信也没有一封。

早知道他如此,我后悔当初没有把他的马锁住,不让他走。把他关在书房里,只给他纸和笔,将他管束起来,让他把做诗填词当作功课去完成。我要永远跟随着他,不离开他一步,要悠闲地手拈针线陪伴着他坐在一起。就只有他和我两个人。这样,才不会白白地浪费掉青春的光阴。

这首离别相思词是从女方角度写的,描摹女子怀人的心理情态,可谓体贴入微。行文之中,雅言俚语相杂,自然和谐;浅俗处,反见活泼清新。

上片写女子因情郎去后没有音书而终日愁闷无聊,凡事厌倦懒怠的情态。“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以“绿”“红”指代草树、花朵,作名词用,已属修辞技巧,更以“惨”“愁”状其景况,将形容人事的词去形容景物,这就比“绿暗红嫣”一类修辞又跨进了一步。后来李清照词有“绿肥红瘦”,《红楼梦》中有“怡红快绿”,应都是得到前人之作启发的创造。主观之情可移至客观之景上,这也是一例。

“惨绿愁红”是雅语,“是事可可”是俗话,配搭在一起,却很协调,下文如此类者尚多。接着写她日高起而犹睡。“日上花梢,莺穿柳带”,有声、色、光、影,固是丽句,但“犹压香衾卧”的“压”字用得犹妙;若常人填词,大概会用“拥”字,总不及“压”字写其娇慵之态生动如见。起来后,则见其“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

说肌肤、头发,都用所喻之物指代,修饰语辞是形容美的需要。相思使人消瘦;心上人不在,总也打不起精神去梳妆打扮,讲究衣着,所以漂亮的头发也搭拉下来了。所谓“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打扮起来又给谁看呢?末了才说出原因——恋人去后无音讯。用“无那”二字、亦即“不知如何是好”的意思连接,造成一种嗟叹的效果。“薄情”,只是怨恨语,并非认真责备其恋人负心无行;因为爱得深,所以怨恨也深。

下片揭示女子的内心活动,女性的温情和对爱情生活的憧憬,写得极为生动逼真,比上片更活泼而有新意。先说早知如此,悔不将他留住。

留住?长期远行,又不是一时兴起,想出外郊游赏玩,岂能说留就留?用锁马藏鞍之类的办法想教情郎走不了,更属痴念傻想,形同儿戏。

然而,好就好在这些话恰恰能写出她的一片天真稚气。留住了又将如何?于是第二层说,想要将他关在书房里,像教师管束学生那样,只给他纸和笔,让他把吟诗作词当作功课去完成。说得也风趣。

这一来,人留住了,心也不会再生妄念了。至此,读者也许会想:“拘束教吟课”,是不是还想让他去应试科举,谋取功名呢?当然不是。最后一层道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思来:并非要情郎学业上进、立身成名,只不过想藉机与他相依相伴,不虚度青春年华。“针线闲拈伴伊坐”,摹拟沉醉在爱情幸福的憧憬中的女性心理状态,极为细腻真实。

摄影者:复旦大学,曾艺

“春色”三分,却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水龙吟

苏轼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它像花又不像花,也没有人惋惜,任其飘散坠落。抛弃了它生长的家,流落在街头路旁,细想起来,这无情草木倒也是有愁恨的。它愁思萦怀,伤了柔肠,媚眼困慵,想睁开又闭了起来。它好比梦魂,随长风,飞往万里之外,寻找情郎的去处,又仍被*莺的叫声所唤回。

我倒不恨这柳絮的飞尽,只恨那西园里落花飘红,再难重新回到它原来的枝头上去。早晨一场风雨过后,何处去寻找它遗留的踪迹呢?原来已化作一池细碎的浮萍了。这三分春色,已是二分付与尘土、一分付与流水了。你细细地看罢,其实它并不是杨花,一点一点,原来都是离别之人的眼泪啊!

苏轼与章质夫同仕汴京,是在哲宗元祐二年(),词当作于此时。如果两人才力相当,和作往往不如原作,因为原作写时较自由;和作要“次韵”,限制更多,当然也就更难。然而,这点限制却难不倒苏轼,他的次韵和作,挥洒自如,反胜过章氏原作,故王国维曰:“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词从杨花算不算花说起,既称“杨花”,又生于枝头,可说“似花”;状如棉絮,全无花形,“也无人惜从教坠”,又好像“非花”。由第一句带出第二句,而第二句便有寄托了。看至下文,便知是以杨花“无人惜”,寓人之不幸遭遇。“抛家傍路”,也语带双关,既咏物又说人,就物而言,“抛家”就是“离枝”。“无情”固是草木,但也可作闺阁对离家之人的称呼。然而又说是“有思”,“有思”亦即“有情”,“情思”一词,本可连可拆,具体地说,就是有离愁别恨。人固有,草木也有吗?有。

唐陆龟蒙《白莲》诗就说:“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东坡大概受此启发。“抛家”三句是以杨花拟行客;接着“柔肠”、“娇眼”云云,便拟闺中思妇。妙在拟人而不离物,“萦”、“柔”自是柳絮之状;杨柳飞绵之时,正是人们春“困”欲“酣”之季,而柳叶似眼,故称“柳眼”,联想彼此贯通。由睡而“梦”,梦魂能飞度关山,正可仿佛杨花之“随风万里”,故又借众所周知之唐诗“打起*莺儿”意,说到“寻郎去处”,照应前所拟远行客,以申足离恨。

下片思路更放开了,好像不是在写咏物词而是在纵笔直抒伤春之情,然又终不脱杨花,故张炎谓其“后段愈出愈奇,真压倒今古”。在“此花飞尽”之前,只加上“不恨”二字,就说到了“落红难缀”,可谓便捷之至。然后又回到本位,说杨花随一场晓雨流入池沼,化作浮萍。

前面的“抛家傍路”是坠于“尘土”;此处则是付与“流水”。用“春色三分”来归结,则在指杨花的同时,可连带上“落红”,比单说“杨花”内涵扩大了,突出惜春伤春主题。伤春实即自伤,所以最后仍归结为离别,与上片完全一致。妙在抓住“点点”这一特征,将杨花比眼泪,这是对唐诗“君看陌上梅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的发展,是前人未曾说过的。

总之,此词咏杨花不离不即,既赋物又言情,能以神奇化工之笔,摄杨花之魂魄,丝毫没有通常次韵和作的拘束之态,故李攀龙说它“如虢国夫人不施粉黛,而一段天姿,自是倾城”。

来源:1TU壹图

虽春风十里,却尽荠麦青青

扬州慢

姜夔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叶,年年知为谁生。

我来到淮南东路著名的都会,竹西亭附近环境最优美的地方,解下了马鞍,暂停我初次来此的旅程。走在所谓春风十里的扬州繁华路上,见到的却全是大片青青的荠菜麦苗。自从南侵金兵的铁蹄践踏过长江沿岸以后,这里的荒地和大树都厌恶提到这场惨酷的战祸。渐渐地天色已*昏,凄清的号角吹起,带来阵阵寒意,回荡在这空寂无人的城市里。

诗人杜牧,有非同寻常的赏鉴能力,我想他如果现在再重新来到这里,也必定会大吃一惊的。纵然他诗才横溢,以豆蔻比喻少女的措词十分巧妙,回忆在青楼所做的好梦极其动人,也难以再写出他的一片深情来了。二十四桥依旧还在,水中央波光荡漾,一轮冷月寂静无声。想那桥边的红芍药一定年年生长,却不知道它为谁而开放。

这是姜夔词中极少有的写历史性现实题材的代表作,也是有确切纪年的最早的一首,当时他才二十余岁。

扬州在唐代是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俗谚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又有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晚唐诗人张祐曾描述其盛况云:“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升平日,犹自笙歌彻宵闻。”北宋时代,扬州仍处于长江运河航运贸易的枢纽地位。南宋初,经金兵两次南侵,烧杀掳掠,扬州蒙受了空前浩劫。姜夔过其地,亲见了这座名城残破的荒凉景象,写下了这首充满“黍离之悲”、被历来传诵的不朽杰作。词体颇似鲍照的《芜城赋》;《扬州慢》的词调是他自创的。

首说“名都”“佳处”,借昔时名胜之久闻,为下文所见之“空城”作反衬,同时这又是“解鞍少驻”前的揣想和所以要到此一游的原因。岂料经过当年杜牧所说的“春风十里扬州路”,竟是青青“荠麦弥望”、“四顾萧条”,一片荒芜景象。大有“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意味。引牧之“春风十里”诗语,已暗逗下片之立意,出典本身又具强烈的对照作用。

然后言所以然之故:“自胡马窥江去后”,述敌骑侵凌,生灵涂炭,只轻轻下“窥江”二字,叙来全无火气,造语之妙,有不可言传者。同样,以无知之“废池乔木,犹厌言兵”,虚写战祸惨酷在百姓心头留下的深深伤痛,较实说更蕴蓄有味。“渐*昏”三句,由虚转实,借画角声寒,竭力烘染悲凉气氛,给人以一种亲临其境的感受。“空城”二字,为全篇主题,于上片最末点出,作一小结。

下片构思即以此为主干,诗人昔多“俊赏”,而今若再重来,亦当惊讶不已。此正承前“空城”而来。“重到”本不可能,姑退而言之,就“算”能够,则“算”为假设之词,即倘若、如果的意思。杜郎纵有超凡诗才,当初能写“豆蔻梢头”之词,“青楼薄幸”之梦,无奈此日市人屋宇已荡然无存。也就无从赋此深情了。只有“二十四桥仍在”,一丸“冷月”摇荡“波心”而已,玉人月夜吹箫已不再可闻。

南宋时,二十四桥虽已不全,然如俞平伯所说,“词人之言,并非考据,只要那时还有若干条桥,也就不妨这样说。”红芍药是扬州特产,想它当年年年开放如故,也不知竟为何人而吐艳呈妍?此亦杜甫《哀江头》“细柳新蒲为谁绿”意。

全篇以“波心荡、冷月无声”七字意境最佳,与其“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有异曲同工之妙。或以为此句“是‘荡’字着力”,其实,“无声”二字,也颇可玩味。月非有声者,何须言其无呢?看去纯属废话。然诗词创造意境,常有一些用字以理而论,似是多余,却又不可不用的,王维“长河落日圆”之“圆”即是。

(文本选自《宋词三百首全解》,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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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三百首全解》

(两卷典藏版)

上彊村民编

蔡义江解

复旦大学出版社,年版

读宋人词,当于体格、神致间求之,而体格尤重于神致。

唐圭璋(词学家)

彊村先生兹选,量既较多,而内容主旨以浑成为归,亦较精辟。大抵宋词专家及其代表作品俱已入录,即次要作家亦广泛采及,不弃遗珠。

王兆鹏(中国词学研究会会长)

《宋词三百首》为晚清四大词人之一的上彊村民所选,精华尽萃,与蘅塘退士所编《唐诗三百首》并称双璧。百年以来,风行天下。本书注解者蔡义江先生为当代词学大师夏承焘先生传人,词学造诣宏深,其译文达雅,赏析精美,足资珍藏阅赏。

#作者简介#

蔡义江

著名红学家、学者、教授、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专家。年毕业于杭州大学,留校任教。年借调至北京,发起创办《红楼梦学刊》,并筹建了中国红学会。先后担任中国国民*革命委员会中央常委、宣传部部长,第六、七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八、九届全国*协委员,全国*协教科文卫体委员会委员。在红学和唐宋诗词研究领域成就卓越,著有《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红楼梦诗词曲赋全解》《蔡义江论红楼梦》《论红楼梦佚稿》《宋诗精华录译注》《宋词三百首全解》《清代文学概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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